爵位高低來分配大的區域,然後按照來到聚集點的先後順序再在這個區域內進行二次分配,最終形成了一片犬牙交錯、無比混亂、五花八門的駐紮地。
幾十種不同的旗幟飄揚在這片巨大的營盤上空,各個營地之間則是彷彿迷宮般彎彎曲曲錯綜複雜的道路,身穿各色號衣、各式鎧甲,手持各種旗幟,帶著各種口音的傳令兵在這迷宮一樣的營區裡跑來跑去,大聲吼叫著只有他們自己人才能搞明白(或者搞不明白)的號令,因命令錯誤而爆發的混亂時有發生——只不過很快就會被騎士們衝出來武力制止。
營地裡計程車兵所穿戴的裝備也和他們的營地一樣混亂,甚至簡直就是一場熱鬧的展覽,從最簡陋的半身皮甲到最精良的全身鋼鎧竟然都匯聚在這同一個地方,他們用來標識自己身份的方法也是全然不同,有的依靠在身上罩一層帶有徽記的罩袍,有的在頭上綁著不同顏色的布條,有的則依靠盾牌上的標誌,還有的乾脆就沒有任何標記,全憑同村計程車兵來互相記住面孔,這讓人忍不住會擔心這支“軍隊”在解散返程的那一天會不會有人跟錯了隊伍,導致跑到別的領地上去——而事實上這種擔心完全是有可能的,甚至是確實發生過的。
在一些吟遊詩人的故事裡,便繪聲繪色地描繪有這樣一個故事:一位叫做湯姆計程車兵,可能是個高山人,也可能是個康思科人,參加了一場盛大的戰爭,卻在凱旋歸來的時候認錯了長官的臉,跟著別人的軍隊一口氣走到了離家不知多遠的地方,他在異域他鄉娶妻生子,生活八年,然後又在一場新的戰爭中再次跟錯了隊,稀裡糊塗地回到了自己的故鄉……這個故事在南境流傳頗廣,甚至被很多騎士視作是“浪漫戰場生活”的象徵。
身穿金紅色伯爵大氅的卡洛夫•霍斯曼騎在自己最鍾愛的棗紅色戰馬上,在幾位子爵、男爵的陪同下穿過這片巨大的營地,在他最近的位置,是穿著一身黑色筆挺外套的卡洛爾子爵。
卡洛夫•霍斯曼伯爵臉上帶著輕鬆愉快的笑容,眼前這片規模驚人的營盤,以及營地中多達五萬的大軍都是在他的無上威望號召下建立、聚集起來的,這番盛景便證明了霍斯曼家族在他手上仍然輝煌,而這正是他作為霍斯曼家族一員所能得到的最好的褒獎。
“看看吧,如此規模的力量,真不知道我們那位古代英雄要拿什麼來抵擋,”霍斯曼伯爵用鞭子指著前方,語調忍不住上揚,“說實話,我現在幾乎有點後悔了——或許我不需要召集這麼多人的,這裡的每一面旗幟,可都要公平地分配一份戰利品吶。”
“這恰恰證明了您的慷慨,我的大人,”一位男爵微笑著說道,語氣恭敬而欽佩,“您不僅為了維護安蘇的法律和傳統挺身而出,並且慷慨地照拂著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人。”
周圍的其他人紛紛附和,而在貴族們交談間,一些吵雜聲突然從附近傳來。
霍斯曼伯爵抬頭看去,看到一群穿著鎖甲或半身甲計程車兵鬧鬧哄哄地在營帳旁扭打在一起,似乎是在為爭搶優先打水的資格而爆發爭執,但他們扭打了沒多久,便有一個盔甲明亮的騎士走出來,三兩下把鬥毆的人全都打翻在地。
“看,恪盡職守的騎士在維持秩序,這正是貴族的本分和意義所在,”霍斯曼滿意地看著這一幕,不禁感嘆著,“真不敢想象,如果沒有這種維持秩序的力量,這裡會混亂到什麼地步……所以我也就更不敢想象,我們那位古代英雄把騎士們的特權剝奪,把貴族維持秩序的作用摧毀之後,到底是想要幹些什麼。”
“他想幹什麼恐怕只有眾神才知道,但他這麼做的後果他自己肯定已經體驗了,”卡洛爾子爵說著,搖著頭嘆息了一聲,“受到侮辱的騎士和法師們搗毀了他的‘鍊金工廠’,還炸燬了他的倉庫,他破壞了秩序,現在秩序就從他的土地上消失了,只能說是自食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