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每一天這些結構都在變化,在分化、成長、完善成更加不可思議的模樣,但幾乎沒有人能準確完整地搞清楚索林巨樹內部的結構,也不知道她下一階段的成長藍圖是什麼模樣。
即便整個帝國,能知曉這些秘密的人也寥寥無幾,這其中應該包括此地的最高長官瑪格麗塔將軍,包括帝國德魯伊協會的會長皮特曼,包括幾位大執政官以及帝國的最高元首——但最最瞭解第一手情況的,毫無疑問只能是這株巨樹“本人”,是那位貝爾提拉女士。
巴德精神放鬆,有些思維發散地轉著各種各樣的念頭,外面的光線暗淡下來,莢囊容器正執行進入一段封閉的“隧道”,容器內部的燈光在稍有延遲之後自動亮起,那些由發光細胞散發出來的光芒照亮了他略帶微笑的面龐,之後又過了一小段時間,莢囊外面再次明亮起來,他抬頭看向“窗”外,視線透過由透明膠質外殼構成的“窗戶”,看到自己已經抵達一處燈光明亮的室內空間——貝爾提拉女士的實驗室到了。
莢囊悄無聲息地開啟,巴德從裡面鑽了出來,並輕車熟路地走向實驗室深處,在穿過一道“葉門”之後,他看到了實驗室的主人——貝爾提拉女士正坐在不遠處的一張圓桌旁,她腳下的根鬚藤蔓以放鬆的姿態鋪散開來,她面前的圓桌上則擺放著一套精美的茶具,此刻那白底金邊的細瓷茶杯中正熱氣繚繞,有茶水的清香飄進巴德的鼻孔。
貝爾提拉很認真地看著茶杯中的液體,大概在巴德到來之前便已經端詳了挺長時間,隨後她輕輕點了點頭,彷彿是對茶香做著肯定,接著伸手端起茶杯,很認真地把水倒在自己頭上——巴德進屋之後看到的正是這樣的景象。
昔日的狼將軍大吃一驚,下意識脫口而出:“貝爾提拉女士?”
貝爾提拉倒是早已感知到巴德的氣息,她不緊不慢地轉過頭,對訪客微微頷首:“你來的比我預料的早了一點——聽說你有一封家書,我還以為你至少會因此遲到半個小時以上。”
“額……家書我已經收到了……這不重要,”巴德怔了怔,緊接著便指著貝爾提拉的頭頂,“關鍵是你這是在幹什麼呢?”
“看不出來麼?”貝爾提拉輕輕晃了晃手中已經空掉的茶杯,“我在喝茶。”
巴德目瞪口呆:“倒在頭上?”
“巴德先生,你從小到大沒澆過花麼?”
巴德:“……額……我以為你至少會用嘴……你看,至少從外表上,這樣看起來會更正常……好吧,你的邏輯是正確的,至少是從澆花的角度——但你不是說生活要有些儀式感麼?”
“儀式感只是生活的裝點——如果全憑儀式感來生活,我從明天開始就會因營養不良而掉葉子了,”貝爾提拉麵無表情地隨口說道,接著又拿起茶壺,將圓桌上的兩個茶杯分別倒入半滿,對巴德發出了邀請,“先坐下喝杯茶吧,這是我剛長出來的。”
巴德正要走向圓桌,這時候頓時腳下一個踉蹌,目瞪口呆地看著昔日的黑暗女教長:“等會,這茶葉是你自己長的?!你拿自己長出來的葉子泡茶喝?!”
貝爾提拉對巴德這大驚小怪的模樣似乎有些無奈,她搖了搖頭,伸手拿起自己的那杯茶,這次倒是沒有把它倒在頭上,而是直接把手指泡在水中,於是杯中的液體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吸收下去,然後她才看了巴德一眼,用很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葉落歸根,秋日的落葉迴歸泥土,成為樹木來年的養料,我只不過是給這個過程加了一壺開水——巴德先生,你為何如此大驚小怪?”
巴德表情萬分古怪地在圓桌旁坐了下來,他不得不承認這位“樹女士”說的話還真是有道理,至少從邏輯上自己是反駁不來的,但這並不能妨礙他看著眼前那杯茶水(以及茶水中漂浮的幾片嫩葉)時心中的異樣,不過很快,他便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