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描述手下時用的這些詞彙從塞西爾的統治者嘴裡說出來……那就有點刺激了。
好在高文迅速給這位“女巫”小姐解了圍:“別緊張,我知道琥珀的用詞習慣,我自己過濾一下就知道你真正擅長的領域了。你在話術方面是個人才,而且應該頗為懂得如何在言語上引起人們的共鳴和認可吧?”
吉普莉有些尷尬:“只是一些……不入流的東西罷了。”
“這是能派上用場的才能,而我正好有一個任務給你,它需要你的才能。需要提醒你的是,這個任務會對你的軍情局幹員生涯產生非常深遠的影響,但它真的很重要,”高文一邊說著,一邊隨手從旁邊拿過了一摞紙,“你來看看這些東西。”
吉普莉好奇地接過那些紙張,驚訝地看到那上面原來有著栩栩如生的畫面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油畫,但很快她便發現那完全寫實的黑白畫面跟畫家筆下的作品很不一樣,而且那些畫面上的內容也不是什麼充滿藝術感的景物與人像,相反,那是幾乎毫無藝術性可言,也不會令人感到愉快的東西。
她看到了面容猙獰的牧師和戒律修士在毆打民眾,看到士兵打扮的人從民房中把住戶拖到街上,看到穿著神官長袍的人指揮士兵縱火燒屋,看到教廷騎士將財物從平民手中奪走,而滿面鮮血的人倒在地上苦苦哀求……
很多畫面並不是很清晰,角度也並不合適,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偷偷摸摸在旁邊記錄下的一般,而這樣的角度恰恰給了看著這些畫面的人以極強的代入感,就彷彿這一切是在眼前發生,是在此時此刻發生……
而且更重要的是:哪怕是最不清晰的畫面裡,那些牧師、神官、教廷騎士猙獰的表情也是最清晰、最完整的。
吉普莉心中升起了一股濃濃的厭惡和牴觸因為這上面的景象她在現實中也見過,甚至曾經是經歷過的。
一個外地逃難而來,算不上真正的超凡者,卻掌握著一兩手的魔法技藝,用占卜之類的“巫術”來“蠱惑民眾”的女巫,被當地教會排斥責難是很正常的情況,一旦遇上跟超凡力量有關的犯罪事件,更是第一個被懷疑的物件,動輒遭到驅逐毆打是家常便飯,哪怕平日裡無事發生,也會被教會的人或者領主的人勒索一番……
信仰聖光的人很多,但在這個宗教林立的世界,排斥聖光的人也不少,而在那些居於社會底層的人群中,更是隨處可見無信仰之人,多少算個“法師學徒”的吉普莉更是如此。
高文看著吉普莉的表情變化,又不動聲色地從旁邊拿過了一個魔導裝置那魔導裝置的結構像是簡化的魔網通訊器,其三角形底座上的魔紋數量很少,但其頂端卻鑲嵌了一塊高品質的投影水晶。
高文把裝置放在桌面上,在吉普莉好奇的視線中將其啟用:“你再看看這些畫面。”
魔導裝置被啟用了,預先儲存在水晶中的畫面立刻投影出來這一次,吉普莉直接看到了動態的景象,看到了教會的人當街毆打平民的場面。
畫面短暫,晃動劇烈,顯然是在慌亂且隱蔽的情況下記錄下來的。
作為一個法師學徒,吉普莉對能夠投影出影像的魔導裝置並不驚奇,她只是對畫面的內容感到好奇:“大人,這些是……”
“盧安城曾經發生以及正在發生的事情,”高文嚴肅地說道,他看著吉普莉的眼睛,“我問你,在看到這些畫像和影像之後,如果讓你把你所見所想的東西告訴更多的人,並讓那些人認識到聖光教會的黑暗面,你會怎麼說?”
吉普莉似乎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麼了,她一邊思索一邊說道:“過於直接的批評和咒罵對於那些本就牴觸聖光教會的人而言可能會很有效果,但對中立的人以及聖光教會的擁護者而言反而可能起到反效果。以最為中立的方式陳述事實,並把‘教會從來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