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面孔中也包括那些投靠進來的流亡騎士和貴族子嗣,以及他們的附庸隨從,”另一名神官站起來打斷了戒律修士首領的話,“他們分佈在目前的騎士巡邏隊和內城教堂區裡,這些人也要排查麼?”
戒律修士的聲音彷彿寒冬般冷酷:“都是值得懷疑的,說不定敵人就是混在他們之間才混進了城。”
法蘭貝朗敲著桌子:“我們這樣正中了敵人的陰謀他們要的就是我們分裂。”
神官們陷入騷動,陰沉緊張的氣氛盤踞在大廳中。
在令人難以忍受的窒息氣氛中,法蘭貝朗終於再次開口了。
“我們不能放任情況再這麼惡化下去,”這位臨時主教臉色異常陰沉地說道,作為一個具備強大力量的超凡者,他終於受夠了那些愚蠢、弱小的普通人給自己帶來的困擾,“我們要採取足以震懾所有人的行動挨家挨戶地搜,把所有有嫌疑的人都帶到廣場上,我要用大神言術偵測他們的信仰,所有動搖的人,全都要執行火刑!另外,把小教堂區那些軟弱動搖的教士也帶到廣場上,讓他們觀刑!”
大廳中瞬間響起一陣騷動,片刻之後,一名神官站了起來:“主教,您確定要動用大神言術審判那麼多人?它消耗巨大,而且一旦用出來,恐怕……恐怕真的會有很多人被鑑定為信仰動搖……”
普通民眾本身就不是什麼信仰堅定的神職者,哪怕是在這教會之城盧安,底層的平民也只是普通的信徒而已,在經歷了這麼長時間的封鎖、壓力、恐慌之後,就連教士們的信仰都在經受莫大的考驗,那些平民的情況只會更糟。
能作為神官的人都不是傻子,雖然他們總是把聖光之神無所不能的言論掛在嘴邊,但實際上他們對人心清楚得很,在這種惡劣的局面下,一個大神言術下去,接受考驗的平民能有幾個保持信仰虔誠?
然而法蘭貝朗有自己的考慮,並且主意已定:“必須這麼做我們必須在所有人面前證明主的力量,而且給這件事定性:那些動搖的,詆譭教堂的,詆譭我本人以及前任主教的,都是因為信仰動搖、受到了魔鬼的蠱惑,他們是信仰已經動搖的人,所以他們說的都是瘋言瘋語,完全不值得相信。”
聽到主教的話,大廳中的神官們不禁在思索中微微點頭。
在局勢逐漸失去控制的情況下,揪出幾個靶子,把所有不安定因素都歸結到他們身上,然後用異端、無信、瘋狂之類的理由給他們定性,再一把火燒掉,這是如今這種局面下最有效的方案。
最起碼在過去的歲月裡,這種“異端審判”的效果無往不利。
“去通告全城,最高戒嚴,告訴所有人,他們的主教將在廣場上進行異端審判,”法蘭貝朗站了起來,他的視線掃過大廳,並確認沒有任何人發表反對意見,“不要隱瞞神言術的訊息,相反,要強調它的效果我們要讓那些潛伏進來的人恐慌,更要讓即將接受審判的人心中動搖,他們動搖的越厲害……異端審判開始的時候,他們才更容易被確定為異端,我們才更好把所有事情都歸罪到他們頭上。”
神官們相互交換著視線,隨後在法蘭貝朗面前低下頭。
訊息很快便從大教堂裡傳了出來,並開始向著小教堂區以及外城區傳播。
小教堂區的一處地下設施中,一名高瘦的神官穿著受懲戒時才會穿著的灰色麻布袍,赤著腳行走在冰涼的石板路上。
身著黑袍的戒律修士沉默地走在這名神官身旁。
一陣隱隱約約的聲響從上方傳來,聽上去是很多人在走動的聲音,中間還夾雜著疑似傳播指令的聲音。
身穿麻布袍的神官忍不住停下腳步,微微側耳傾聽著,片刻之後抬起頭來:“奧爾科特,那是什麼動靜?”
戒律修士冷漠地回答:“應該是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