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身影都站了起來,他們默然垂首,向著那已經逝去的偉大之人們致以敬意。
短暫的致意之後,圓桌旁的一個個身影重新落座,高文的目光則首先落在了維羅妮卡身上,他看著這位曾經的剛鐸皇室成員(儘管她現在正用著一具流有摩恩血脈的軀體):“關於維普蘭頓天文臺,我們知道的情況不多,你對於斯科特爵士他們所進行的研究有所瞭解麼?”
“維普蘭頓地區進行的星相和太空墜落物研究與忤逆計劃並不在一個系統內——那時候我們還不知道‘群星’和‘神災’之間的聯絡,”維羅妮卡嗓音柔和地開口,“因此我也不太清楚維普蘭頓天文臺中發生的這些事情,不過我確實曾聽說維普蘭頓天文臺上報過關於偵聽到來自地外的不明訊號一事,這件事當時由帝國高階星相師協會處理。理論上,這樣的發現是理應引起學術界重視的,來自星空之間的呼叫……哪怕放在剛鐸時代,這也是可以引起學術界巨大動盪的事件。”
高文聽到這裡,微微皺起眉頭:“你用了‘理論上’……所以,這件事其實在當年並沒有引起多大反響?”
“您記得斯科特爵士在留言中提到的細節麼?”維羅妮卡微微垂下眼皮,“帝都在天文領域的投資緊縮,大量人才被抽調至別的領域,維普蘭頓天文臺人員緊張……”
“我確實記得,”高文點點頭,並且聯想到了剛鐸帝國末期的忤逆計劃以及隨後不久便爆發的“小魔潮”,心中已經漸漸浮現出一些猜測,“那時候應該已經是剛鐸帝國末期,所以投資緊縮和人才抽調的原因應該是……”
“忤逆計劃正進行到關鍵階段,神孽專案出現了重大進展,”維羅妮卡慢慢點了點頭,肯定了高文的猜測,“坦白來講,削減天文領域的投入並不是明智之舉,我也是一名研究者,我很清楚將目光投向星空的意義,但我們當年仍然做了這個決定,因為比起暫時看不到成效的星空研究,我們必須首先考慮如何在神災與魔潮中活下去,只不過……”
說到這,維羅妮卡輕輕嘆了口氣,她搖著頭,語氣中頗有些自嘲:“只不過現在看來,我們的那些努力也並沒能讓大多數人活下來,我們對抗神災的思路全無頭緒,而對魔潮的認知也錯的離譜,神孽計劃和忤逆計劃都未能挽救帝國,與之相對的,斯科特爵士他們卻在一片廢土中取得了最終的成果。”
“話不能這麼說,”高文搖了搖頭,“沒人有預言未來的能力,在我看來,舊的忤逆計劃最大的意義不是取得的實際成果,而是你們舉起旗幟這件事本身,並且從長遠看,忤逆計劃的殘餘影響也確實鬆動了凡人與眾神之間的聯絡……雖然並沒有按照你們最初預計的那樣發揮作用。”
“現在的問題是,斯科特爵士留下的這些資料……”赫蒂的聲音從高文左側傳來,“這份基礎的‘字典’將有助於我們理解從遙遠群星發來的訊息,卡邁爾大師和我都認為應該立即開始對這些文字的研究和學習工作,並且對過去兩年所收到的資訊進行破譯,同時開始對資訊收發技術展開攻堅,為星際交流做好準備,但另一方面,我們在廢土中進行的戰鬥正日漸激烈,在這時候展開一項和提豐帝國聯合進行的‘晶塊研究’已經註定會佔據大量的資源和人力,再加上一項週期未知的‘星際交流’專案,會不會……”
她攤開手,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畢竟,我們現在也只能接收這些訊號,哪怕完成了全部的破譯,也根本談不上什麼和異星文明建立交流,相對應的傳送技術誰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研究出來——更何況這其中的風險還需要謹慎應對。”
儘管群星彼岸的呼喚確實讓高文非常在意,但他也不得不承認赫蒂的考慮很有道理,與異星文明建立溝通可不是一件“見面吼兩嗓子”那麼簡單的事情,這其中涉及到龐大的技術支援、社會準備以及不可預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