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體,遍歷最近上萬年的歷史,人類中或許也沒有出現過第二個名叫‘莫迪爾’的傳奇,而且他同時還是一位冒險家,為了追尋某種‘失落之物’而造訪塔爾隆德……”
“唯一的問題是,人類沒辦法活六個世紀——莫迪爾·維爾德應該在六百年前就已經死去了才對。”
“人類也沒辦法在離世七百年之後揭棺而起——但這種事情就是發生了,”安達爾搖了搖頭,“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那麼多‘確定’的事情,尤其是在涉及到超凡領域的時候。”
“我同意你的看法,這也是我敢下判斷認為那就是莫迪爾·維爾德的原因之一,”赫拉戈爾慢慢說道,緊接著突然話鋒一轉,“說到這裡,在和那個‘冒險家’接觸的過程中,我發現了一些東西。”
安達爾的機械義眼立刻收縮了一下:“你發現什麼了?”
“他在閱讀完‘莫迪爾遊記’的部分內容,並從我口中聽到了‘維爾德’這個姓氏之後很快便陷入了某種思維混亂狀態,整個過程持續不到一分鐘,隨後他遺忘了剛剛發生的事情,也不再記得遊記上的內容,他的記憶倒退回到了我拿出遊記之前,”赫拉戈爾詳細描述著剛剛發生的事情,“與此同時,我觀察到他的靈魂穩定性急劇下降,為了防止出現意外,我沒有再嘗試第二遍。”
“……聽到姓氏之後陷入混亂?而且過後失去了記憶?”安達爾的語氣頓時嚴肅起來,“這聽上去……讓我想到了亡靈。”
“是的,令人聯想到亡靈,但又不完全符合——他至少知道自己叫莫迪爾,而亡靈是完全不可能記得自己的姓名的,此外亡靈一旦發生靈魂反噬,後果可不只是思維混亂和暫時失憶那麼簡單,”赫拉戈爾點了點頭,“莫迪爾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軀,這一點我可以肯定,他是活著的,只是活著的狀態……不太對勁。我更傾向於是他的靈魂遭遇了非常嚴重的創傷,這種創傷沒能殺死他,但將他的部分‘生命本質’禁錮在了不生不死的狀態——這大概也是他能在人世間遊蕩整整六百年的原因之一。”
聽著赫拉戈爾的判斷,安達爾短時間陷入思索,並在幾分鐘後打破了沉默:“關於‘汙染’的檢測呢?有檢測到汙染因素麼?”
赫拉戈爾的目光再次掃過房間各處那些閃耀的符文,略作沉吟之後搖了搖頭:“沒有檢測到汙染——不管是其它源自神明的精神汙染,還是指向‘逆潮’的特異性汙染,都沒有任何殘留反應。莫迪爾只是一個存活狀態怪異的凡人。”
“……但我仍然不太放心,”安達爾輕輕嘆了口氣,“他是曾經進入過那座塔的,而且這件事跟我們曾經的神有關……儘管從當年的線索來看,莫迪爾·維爾德在離開塔爾隆德的時候並未受到逆潮的汙染,但那座塔的特殊性你也知道——哪怕是我們曾經的神明,也無法干預到那座塔中發生的事情。”
房間中暫時陷入了安靜,片刻之後,安達爾再次開口:“你有什麼決斷?”
“那座塔最近令我越來越不安了,”赫拉戈爾沉聲說道,“而在那位冒險家莫迪爾出現之後,這種不安正變得愈發強烈。
“我認為應該聯絡高文·塞西爾,至少先讓塞西爾帝國知道那位冒險家的存在——那邊的維爾德家族後裔或許有辦法驗證自己先祖的身份,與此同時,我們也可以和高文商議一下關於逆潮之塔的事情,看看那位同樣擅長與神明打交道的人類帝王有什麼想法。最後……”
赫拉戈爾說到這裡,表情略有些怪異地停了下來,顯得頗為猶豫,安達爾卻猜到了這位昔日的龍祭司在想什麼,他微微抬起頭顱,機械義眼中閃爍著暗淡的紅光:“也可以詢問一下……‘恩雅女士’對這件事的看法。”
赫拉戈爾輕輕嘆了口氣:“雖然如今的‘恩雅女士’只是一個殘留的人性聚合體,但至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