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珪站在小營帳前,正一臉陰沉的看著不遠處的句陵河,他沒有想到事態,竟然會出現這樣大的轉變。
就在剛才,石珪算是有驚無險的摸回了艮山營,但他從句陵河堤走到艮山營區,這短短的一段路上,起碼發現了三組窩在草叢裡的探子。
雖然這些探子並沒有發現他,但在昨天深夜裡,他溜出艮山營的時候,這些探子都還不存在。
那麼究竟是什麼事情,讓這些探子一大清早的,就圍住了艮山營?
石珪心中些許不安,但眼下,他根本不可能把這些發現,上報到營部,他也只能暫且按下自己的情緒,轉身鑽進了自己的小營帳,當做什麼沒都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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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時,石珪彷彿沒事人一般,照例指點了一下包大力、陳小刀、唐震的猛虎拳,便讓幾人各忙各的去了,他自己則是按照以往的慣例,坐在樹下,吃起了早飯。
他一邊吃,一邊習慣性的往句陵河方向看去。
早上的河風算不得大,但一陣風吹之後,河堤畔的大半個人高的草叢,也開始隨著風吹的方向,四處搖曳倒伏。
那些被風吹低了頭顱的草叢中,竟隱隱約約的露出了一些穿著黑色勁裝的身影,那些身影似乎毫不在乎他們被暴露,而是兀自悠閒的蹲在草叢中,三三兩兩的正在相談正歡。
看到這一幕,石珪心中猛然的一凜,這些毫不在乎被暴露出來的人,正是石珪早上見到那些探子,但此時一個疑問浮現在他的心中,這些探子為什麼要故意露出身形?
正在石珪疑惑不解的時候,他那聽力過人的耳朵,就聽到營中傳來一陣陣的紛亂騷動。
石珪心中瞭然,看樣子,應該是營裡巡邏的兵丁,發現了這些明目張膽的毫不掩飾自己行蹤的探子們。
但他仍然坐在樹下沒有動彈,按照艮山營的軍規,這種時候,最好是呆在自己的崗位上,千萬不要自己去湊熱鬧,否則就是在軍規之下,被罰了也無處申冤,再說,如果營裡真的要有所動作,自會有軍令傳到此處。
但出乎石珪的預料,巡營兵丁鬧出的動靜,很快就平息了,他預想中的軍令,卻遲遲不見有人前來稟報。
他心裡有些犯嘀咕,後勤隊裡的人沒有前來通知自己,要不就軍令來了,但事情不大,唐震等人已經妥帖的處理了,要不就是乾脆就沒有軍令。
他本想起身去前面的主營帳去看看,但不等他爬起身來,卻又懶病發作,懶得爬去操這份閒心,還不如趁這點時間,自己鑽研一下自己的功法來的要緊,於是他乾脆將此事拋之腦後,再次閉目研習自己的功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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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石珪徜徉在修仙功法的世界裡時,在句陵河北方,遙遠的天邊,驀然間就冒出了一朵高高的積捲雲。
句陵河的桃林渡口一帶,是附近少有的開闊之地,在此處很少有句陵其他地方常見的大丘陵,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丘陵分散,因此,視野極其開闊,尤其是在句陵河面附近,甚至有一種天蒼蒼野茫茫的雄闊之感。
此刻,天邊的那雲,遠遠看去,彷彿是一座由不同的雲朵堆成的高山,遠遠的聳立在青天與大地之間,極其高大雄偉。
那雲山最上面的雲層,在不停的翻滾湧動著,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了明晃晃的亮白色,呈現出不同層次的明亮感。
雲山中間的雲層,則是從有些晃眼的白色,漸漸的過渡到了略帶一些暗色的雲層。
而云山的下層,就如同洪水挈帶的泥沙一般,緩慢而堅定的卷向四周的青天,不一會的功夫,那雲山的下層,就已經密密層層的鋪滿了天邊。
這時候,從雲山的的方向,吹來了一陣陣的清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