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根本就沒有選擇,具有技巧性的開箱辦法,而是從自己的枕頭下,摸出了蟬翼刀,順手拔出刀之後,就猛地跳下大通鋪來,向地上的木箱砍去。
“哐當!”
手起刀落之間,那黑色箱子的箱蓋與箱體之間,就被斜著切去了一個角,那些蓄力已久的機簧,一陣嘎吱亂響,砰砰幾聲之後就再無聲響。
石珪等待了一會之後,才慢慢靠近箱子,用手中的蟬翼刀推攮了一下箱子,那箱子移動著翻了一個面,也沒有任何動靜。
石珪這才放心下來,他拎著刀子,就在箱子前蹲下,把刀伸進了已經緊貼地面的缺角空洞裡,輕輕的扒拉起來。
箱子裡似乎東西很少,很快就被石珪用刀子扒拉出一件東西。
那是一本書,石珪沒有用手去拿,而是把書先撥到一邊,然後又很謹慎用刀子繼續在箱子裡扒拉。
箱子不大,加上裡面的東西也少,很快石珪就已經把箱子裡的東西扒拉出來了。
除了一開始的那本書外,還有一封信,以及一塊拇指大小的黑色木牌,五粒小指甲蓋大小的銀疙瘩。
石珪用刀戳了戳那些東西,又想了一會,就把刀子歸鞘,站起身來走到自己的床鋪旁,把刀子塞回枕頭之下,順手拿起充作枕巾的布頭,又回到箱子前蹲下。
石珪用布把手裹了幾層之後,才慎重一一拿起了那五粒銀疙瘩,他仔細端詳一下,這才把那些銀疙瘩放在自己腳邊。
他順手又撿起那塊木牌,那塊木牌很小,上面印刻著三個字“螳螂川”。
石珪毫不在意的又將木牌翻了一個面,這面也印刻著幾個字,這幾個字分作豎排的兩行,第一行是五個數字,叄柒捌伍壹,第二行上則是一個三個字的人名,李承安。
石珪晃盪了一下木牌,見沒有聲響異常,也同樣將它放在自己的腳邊。
石珪見那本書有些厚實,便先拿起了那封信,信封上沒有任何字跡,也沒有封口。
石珪倒過信封,用力的抖了幾下,就從信封中抖出一張摺疊起來的信紙。
石珪放下信封,又用白布包起的手,在地上展開了那封信,也沒有用手拿起,把信紙鋪在地上,然後就這樣蹲在地上,看了起來。
“吾兒,見到這封信,看來我今日想方設法回京,也沒有能挽回局面,那件事情已經發生,我們李家棄家而走已成定局,但不必過於憂傷,當年你爺爺到了陳國,拼下的三世富貴,也不過是憑藉一身好本事……”
“……如今,大勢雖然已去,但我們李家根基還在,你爺爺曾把你幾個叔伯和堂叔伯,送往當年學藝之地,你可持你爺爺的學藝時的腰牌,前去宋國理山郡螳螂川尋找親人……”
“……我動身回京前,已讓李七將螳螂刀,託於當地軍庫保管,避免此寶刀落入敵手,你可持書信中的憑證取刀……”
“……宋國理山郡螳螂川,我已標在坤輿萬國圖當中,你可按圖前去,此去宋國路途遙遠,切不可外露浮財,萬不可行驕奢之事……”
信不是很長,就是寫信人讓自己的兒子,趕緊去一個叫螳螂川的地方避禍。
石珪一看信上的日期,心中稍微估算了一下,也該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
石珪在心裡嘀咕了幾句,三十幾年都過去了,這封信還在這裡擺著,要不就是那寫信人的兒子沒有事,要不就是那寫信人的兒子根本沒有逃出來。
看現在的樣子,石珪心裡估計,那人的兒子應該是沒逃出來的可能性更大。
石珪見信中提及取刀憑證,於是又拿起信封磕了幾下,果然又從信封裡磕出了一張泛黃的紙片。
石珪一瞅,果然是張憑票,落在票面上的衙門名稱,正是桃林渡兵站的司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