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容看見顏羅王果然眼巴巴地蹲在原地望著她,不禁失笑,走近他時,道:“你在上茅廁嗎?”
顏羅王連忙站起來,道:“不是,夫人不要取笑羅王了,羅王想知道夫人和我三娘說得怎麼樣了?”
蘭容的笑容凝結,臉上換了一種苦惱之色,道:“你三娘說很恨你,她還是要走,我想如果重新安排一個房間給她,她肯定會偷偷溜走的,如果你不想她走,還是讓她留在你的柴房,這樣你可以守著她。
顏羅王又蹲了下來,抱著頭道:“這可怎麼辦?我總不能天天都把三娘關在柴房裡 三娘為什麼就這麼恨我?”
蘭容想笑又忍住了,道:“我先走了 想蹲多久就蹲多久吧,別忘了守在房門前,其他時候也要守著,不然她轉眼又不見了,那時別怪我沒說。”
她走過顏羅王身旁,手在他的頭上摸了一下,突然好想大笑一場,原來並不是只有他顏羅王能夠騙她,她也同樣騙他的,而且她騙得更多。
蘭容走後,他站了起來走到柴房前,思考了一會,終於嘆息,硬著頭皮推門進去,接著又把門反鎖——不反鎖他三娘不是很容易奪門而出?先鎖為妙!
顏羅王轉身,不敢看他的三娘,卻不知道此時紅珠也是垂首弄著衣角,兩人在房裡僵持著,誰也沒有出聲。
顏羅王偷偷地抬頭瞄了一下紅珠,卻見紅珠垂著首,根本就不看他,他以為是他的三娘從心裡討厭他而不願意看他,心中輕嘆,蹲到地上,重新拿起斧頭埋首劈柴。
紅珠被他的舉動驚得抬首,望了他好一會,才道:“你?”
顏羅王扭臉,忙道:“三娘,你有話要對我說嗎?”
紅珠細聲道:“沒有。”
顏羅王很是失望,手一搶,把一根柴劈成兩半。
紅珠又道:“你不累嗎?”
顏羅王道:“不累。”
紅珠眉頭一皺,似乎有些生氣,道:“你就不休息一下?”
顏羅王扭臉再向著她,輕然一笑,道:“三娘,玉兒習慣了,這點功夫不算什麼的。”
紅珠氣道:“你滿身大汗的,不熱?”
顏羅王聽了,心裡頭可甜著了:咦,三娘在關心我耶。
紅珠大聲地道:“你若是汗溼了,就把上衣脫了,溼衣搭在身上會生病的。”
顏羅王舉起左手一擦臉上的汗,心裡樂開了花,笑道:“沒事,玉兒強壯著。”
“你!你!”紅珠急道:“我叫你把上衣脫了,你竟不聽我的話?”
有嗎?顏羅王摸不著頭腦了,三娘什麼時候叫過他脫上衣了?嗯,好像只是一個有建議,算了,既然她要他脫,他就脫吧,反正他也覺得熱悶極了,若是以前,他早就脫了,如今三娘也在這房裡,他顏羅王不好意思脫而已。
顏羅王放下斧頭,脫去上衣,露出其黑充而壯實的上身,正準備繼續砍他的柴,又聽得紅珠道:“你轉過身來!”
顏羅王聽得糊塗了,讓他轉過身去幹嘛?
紅珠看著顏羅王轉站起來,凝視著他胸前那一道顯目的傷疤,眼淚就流了出來,開始輕輕地哭泣,顏羅王急忙走到她面前,關切地問道:“三娘,你怎麼了?”
紅珠舉起手,顫抖地撫摸著他胸口上的疤痕,道:“是誰這麼狠心?”
顏羅王至此才明白為何三娘要他把上衣脫了,他想定是蘭容把他被劍傷的事告訴了她,所以紅珠要看他的傷疤,她這哭,竟是為他而哭?他也終於知道,三娘是恨他,但三娘也很愛他。這眼淚,流在他的心裡,成了他這幾年來所受的苦的最大報酬。
他道:“三娘,玉兒這傷已經好了,你不覺得男人身上有幾道疤痕更有魅力嗎?”
紅珠怒道:“你說什麼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