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道不明的悽楚。
到了現在,她還是想騙他嗎,艾北歇斯底里的嘶吼,彷彿要把心裡的不痛快都吼出來,這樣的他,面目猙獰,瞳孔猩紅,她被嚇到了,起身想抱住他。
此時的艾北,就像受傷的小野獸,誰近誰死,在意識到周圍有一股異樣的力量傳來時,他的腦海裡反應不過,甩手一扔。
砰,硬生生的把她摔在牆壁上,噗,她噴了滿口鮮血,捂著心口,低垂的髮絲粘在鮮血的臉頰上,甚是猙獰,下身隱隱有一股暖流在湧動,扯痛得厲害。
身體的力道彷彿被抽空,她虛軟的身體軟趴趴的倒在地上,幾乎是一瞬間,艾北就後悔了,他想過去扶她起來,可是心底的自尊心,終究沒能令他抬動腳步。
雖然她從始至終都是低著頭,可是她也在暗暗的觀察他,她想,如果他能過來問一聲,會不會怎麼樣,我不是故意的。
她就原諒他,可是等了很久,終究只有沉默,終於,她仰頭長笑,沙啞的笑聲,散在空寂的黑夜中,有種說不清的悽婉,如同泣血的杜鵑,即將枯萎。
十幾年的感情終究抵不過一張CD,好可笑,好荒謬,她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染上細碎的悲傷,濃濃的,暈染不開。
她的心口一抽一抽的泛著生疼,從未有過的疼痛,身體上的疼痛又豈能跟心理上的疼痛相比,從小到大的疼痛加起來都比不上現在的十分之一,一股深深的濃濃的絕望狠狠的揪著她的心,彷彿一圈冰冷的鐵絲纏繞著她的心臟,瞬間用力,揪緊,鮮血淋漓,面目全非。
就在她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沙啞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孩子打掉,我當一切沒發生過。”
第一次覺得無力,沒發生過,難道他就是給她這樣的答案嗎,終究還是不相信她嗎,為什麼,為什麼,她發狂的想尖叫。
她想笑,想哭,可是眼眸苦澀得很,所有的一切都哽咽在喉嚨底,鑽心的疼痛。
他到底知道他在說什麼嗎,打掉,這麼殘忍的話他也能坦然的說出來,他能體諒她之前失去一個孩子的痛苦嗎,他能體諒她痛苦的心情嗎,他能理解她重新獲得一個孩子的喜悅嗎。
“艾北,你到底把這個孩子當什麼了。”她問的異常的平靜,她的手安靜的捂著肚子,唇邊泛著愛憐的笑意,她沒看艾北,只是溫柔的盯著肚子裡的孩子。
她溫柔的模樣再一次刺痛他的心,如若不是愛著肚子裡孩子的父親,又豈會露出這樣的笑意,臉色再一次黑沉如墨,冷聲道“孽種。”
孽種?突然間,她真的很想狂笑,他們之間愛情的結晶,在他的嚴重,就只是孽種,多可笑,多諷刺。
他背對著她,不去看令他心痛的一幕,卻也忽略掉地上換換暈開的血跡,唐嫵娜扶著牆壁,緩緩起身,雖然全身無力,可是,她真的不想在這裡受辱了,桌上的A4紙,在這一刻,顯得多麼的諷刺,成了嘲笑她的罪證。
肚子上一陣陣的疼痛襲來,突然,她好想念爸爸,好想好想……
她的腳猶如被綁了千斤重般的石頭,寸步難行,短短的十來步路程,她整整走了幾分鐘,臨走之前,她還扭頭看了眼背對著她的男人,他的身影是那麼的沉重,可是那又如何。
她下樓的時候,艾家的長輩仍舊保持他們剛才上去的姿態,她想,他們也是不相信她的吧,也對,就連那個男人都不相信,何況是他們。
她出去的時候,沒有人叫住她,冷風打在身上,刺骨的寒冷,她微微顫顫的走著,眼眸染上水霧,朦朧一片,她摸索著鑰匙,向著自己的座駕走去,艾北送她的那輛瑪莎拉蒂,她沒開,而是開了父親送給她的那一輛。
既然他不相信她,那麼該徹底決裂就決裂吧,這樣的生活,毫無信任可言的生活,她過著也沒意思,她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