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樓下碰到從外面出來的東子,依舊是那個清俊硬氣的人,見到他難得笑了笑。朱清和想, 自己在腦海里搜尋了許久的合適人選,大概也只有東子了。
&ldo;過陣子有時間了,陪我聊聊天,去哪兒喝一杯?&rdo;
東子先是一楞,而後心裡滿是歡喜, 他做夢都沒想到朱清和居然會主動約他見面,此時太過驚訝,最為真實的感情從眼睛裡流露出來,點頭道:&ldo;成,隨叫隨到。&rdo;因為手裡拿著的是路澤霖急等著用的東西,所以他快步往前走,走到一半想到什麼,轉頭說道:&ldo;對了,這兩天我從工地那邊聽說綿宏老總的女兒要結婚了,物件就是你當初的那個朋友,用不了多久就該給你送請帖了。&rdo;
朱清和看他急匆匆地跑上樓,搖了搖頭往前走,其實對於這件事情他並沒有多少感覺。重活一世,並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成不變的,就像周維申會這麼早的結婚,多想想也能理解,不過好在不像以前那樣窘迫。
周維申的家事,朱清和還是這輩子才知道的,都說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橫豎自己也不打算與這人有什麼牽扯,就算知道了也不過是皺皺眉頭,再無其他。他能定下來,也是好事,光明正大的活著多好?
朱清和在廠子裡轉了轉,估計這麼閒的也只有他一個人,也不好給人增加壓力,只得躲到食堂裡和正忙著收拾菜的大廚們東南西北的瞎侃。
還不到中午,頭頂的大太陽就有把人曬暈的架勢,食堂寬敞,四面的窗戶全都開了,頭頂上掛著吊扇,咯吱咯吱的響個不停,再加上偶有一陣風進來,倒是稍稍能喘口氣。
大廚一身肥肉,就算坐在那裡啥也不幹,額上的汗水也不停地往下淌,不時抬著袖子擦去,見朱清和坐在那裡清清爽爽的樣子,忍不住羨慕道:&ldo;朱總,你不熱啊?這鬼天氣都快要我的老命了,年年夏天得熬掉我一層皮。&rdo;
朱清和笑道:&ldo;您吶,閒來無事的時候可得好好的動動,不能怕累就坐著不動了,到頭來遭罪的還不是自個兒?&rdo;
大廚手上沾滿了從菜根上帶的泥土,擺擺手說:&ldo;我這樣子,人們總說是吃盡了油水,才長這麼肥實,他們知道什麼呀?天天和這些東西打交道,光聞著油煙味兒都長膘。我真想跑到山上去敞開膀子待個七八天,那地方可才叫涼快。&rdo;
朱清和隨口問道:&ldo;廚房裡的人手夠嗎?能忙的過來嗎?要是有什麼難處和辦公室反映吧。&rdo;
大廚眯著眼笑得像個彌勒佛,說道:&ldo;轉的過來,就是這兩天老有人剩飯菜,吃不了還要那麼多,餐盤擱在那裡人走了,光剩飯菜都能有好幾桶,我這看著糟心。你說蔬菜肉都是當天買的,多新鮮?我們用心的做,這些人糟蹋,我們的苦心就不說了,這年頭還有人吃不飽,他們這麼浪費,看著多讓人揪心。我來了脾氣數落了兩句,人家還嫌我拿著雞毛當令箭,說輪不到我數落,你可說說,我還能說什麼?&rdo;
朱清和微微皺眉,而後舒展眉頭,說道:&ldo;是得管一管,是誰您留意著,次數多了揪出來,讓他去種種地,一道一道的罰,最後還是改不了,就得衡量他是否適合留在這裡了。工作除了看能力,也得多看人的品行,管得多點,對誰都好,免得從根子上爛了,等發覺的時候迴天無力。&rdo;
大廚覺得眼前這人年紀雖小,看事情倒是老辣,辦事也不急不慌,破有沉穩的勁兒,能有這等出息倒也不稀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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