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方映月從睡夢中緩緩醒來,經過一夜的沉澱,對於昨天晚上那些事,她已然釋懷。
新的一天,就該有新的開始,她這樣想著,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簡單洗漱過後,方映月和方嬸一人抱著一個寶寶,漫步在家屬院的小道上。
兩個小傢伙似乎察覺到了與往日不同,視野變得開闊起來,興奮得東張西望,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探索的慾望。
家屬院的鄰居們看到這兩個可愛的寶寶,都忍不住上前逗逗她們,這兩個小傢伙長得實在太像,粉嘟嘟的臉蛋,肉乎乎的小手,任誰看了都心生歡喜。
突然傳來了尖酸刻薄的聲音,“兩個丫頭片子,寶貝什麼呀!”
方映月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她怎麼也沒想到,在這樣美好的清晨,竟會有人說出如此刺耳的話。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反擊,一個熟悉的身影就衝了出來。
“你大清早的吃屎了,怎麼不刷牙啊!”吳柳芝那尖銳的聲音瞬間打破了僵局,她一邊說著,一邊誇張地捂住鼻子。
“你說誰呀!”金荷被這突如其來的指責激怒了,臉漲得通紅,張牙舞爪地想要衝過來。
吳柳芝靈活地躲開她的動作,毫不畏懼地回懟道:“就說你了,怎麼了!”說罷,便快速跑回了家。
方映月瞧著吳柳芝遠去的背影,忍不住感嘆,這人的嘴還是那麼犀利,三兩句話就把人噎得說不出話。
陽光漸漸變得熾熱起來,方映月和方嬸擔心寶寶被曬傷,只好帶著她們回到家中。
剛坐下沒一會兒,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屋內的寧靜。
方映月起身,快步走到電話旁,拿起聽筒,禮貌地說道:“喂——,你好!”
“月兒呀!”電話那頭傳來方父熟悉而又親切的聲音,“我找到你和花花說的信了,已經寄出去了。”
“謝謝爸爸。”
“還有件事,”方父頓了頓,接著說道,“你們服裝廠的門衛老嚴,你記得吧!”
“記得,老嚴人挺好的。”
“我那天去拿信,問有沒有李書翰寄給方映月的信,他除了找出信給我,還說,曾經那個寫信的年輕人來找過你。”
方父的話,就像一顆重磅炸彈,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內心湧起一股強烈的恐懼,心臟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後背也被汗水溼透。
“老嚴告訴他,你辭職了,他還詢問過你去哪裡了。老嚴表示他並不知道。”
方父的聲音還在電話那頭不斷傳來,可方映月已經聽不進去了。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李書翰,以及曾經那個十分詭異的夢境。
“砰”的一聲,電話聽筒從方映月顫抖的手中滑落,摔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電話那頭,方父聽到這不對勁的聲音,焦急地喊道:“月兒,月兒,在聽嗎?”然而,對面卻沒有任何回應。方父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他預感到,女兒可能出大事了。
好在方嬸正在廚房做飯,耳朵比較靈敏,聽到有東西摔落的聲音,心中一驚,趕忙放下手中的活,快步走出廚房。
眼前的一幕讓她驚呆了,方映月躺在冰涼的地板上,臉色蒼白如紙,雙眼緊閉。
“映月,映月,你醒醒,你醒醒!”方嬸驚慌失措地呼喊著,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
她試圖將方映月抱起來,放到長椅上,可方映月軟綿綿的身體讓她使不上勁。
方嬸害怕極了,她知道自己一個人根本沒辦法處理眼下的情況,於是,她轉身衝向隔壁,用力地敲打著門,大聲呼救。
“劉姐,救命啊!劉姐!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