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搭的聊著,默契地誰都沒有提及修真手段破壞氣氛,倒也是別有一番趣味。
夜深了,小雪又漸漸下成了大雪,冰花混在呼嘯的北風中,砸在門板上,發出細密的聲響。
向苼並未在意,埋頭研究神道。
東洲地域何等廣闊,每時每刻都有凡人死去,更何況地心變動後,災難頻發,死的凡人比之前更多。
只她一人四處救火,勢必分身乏術,此事,須得藉助整個修真界的力量。
這與姜易他們的打算,也是不謀而合。但她此刻已暫時退出修真界,若再貿然站出來摻和,前後矛盾,於理不合。
念及此處,向苼目光一栓,頓時有了新的想法。
這時,王拓耳朵忽然動了動,睜開眼看向門外,有人來了。
向苼神識展開,頓時透過門板看到一中年男子頂著風雪來到門前。
下一刻,門外響起篤篤二聲。
向苼開口,明知故問:誰?
向姑娘,鄙人是隔壁布行的老闆,名叫盧旺生,咱們白天一起送葬的時候,還碰過面呢。
男子聲音傳進來,帶著一絲尷尬,深夜來訪,實在冒犯,只是家中存放木炭的地方糟了賊,一時沒了炭火取暖。
我看其他街坊都睡下了,看姑娘你這邊還亮著燈,就過來想著換些炭,不知姑娘可否行個方便?
盧旺生飛快地說完,生怕向苼沒聽完就要趕他走。
他也是沒了辦法,這外頭大風大雪,聲音傳不遠。之前他去了好幾家,喊得嗓子都啞了,也沒見喊出一個人來。
於是只能來這亮著燈的字坊碰碰運氣。
本以為深更半夜的,裡面人怎麼著也會猶豫兩下,誰知話音剛落,門就開了。
盧老闆。
向苼讓開身位,指著後屋牆角的籮筐:需要多少,你自己拿便是。
盧旺生愣了愣,連道一聲多謝,走到後屋撿過二十幾塊炭,丟進布袋裝好,隨後摸出十枚銅錢放在桌案上。
木炭市價一斤兩文,他深夜叨擾,特意多給了一些。
向苼看著也不多說什麼,只淡淡說道:夜深雪重,盧老闆慢走。
盧旺生抱了抱拳,心中暗道,此女看著性子冷淡,不好接觸,不想卻是個軟心腸。
如此想著,盧旺生走到門邊,步子又頓住,回頭道:向姑娘,恕在下多嘴一句。
雖說陳老四跟周圍街坊們打過招呼,沒人會找你麻煩。可他那三腳貓的功夫,也就在我們這些人面前逞逞威風,真要遇到好手,定是扛不住。
這世道不太平,姑娘孤身行走,千萬小心。
向苼微微點頭,算是贏了盧旺生的話。
盧旺生見此不再多言,迎著風雪沒入夜色中。
向苼卻未急著關門,兩步來到門邊,望著門外呼嘯的大雪,眉頭微蹙。
趴在椅子上的王拓也跳下來,走到向苼腳邊,金眸光芒一閃,你也察覺到了?
嗯。
向苼輕嗯一聲,是地心變動造成的雪災。
王拓嘖了一聲,你現在不是地神嗎?就不能強行停雪?
向苼搖了搖頭,這是地心的自然反饋,我若強行阻止,只會引來更大的災禍。
不過也無礙,只要我在這裡,度水城就不會有事。
王拓坐下來舔了舔爪子,那其他地方,你想到辦法了沒有?
有一想法,或可一試。
向苼說著,翻手掌間光芒一閃,多出一面鏡子。
監天鏡?
王拓見識不比從前,一眼認出鏡子來歷,詫異道:這鏡子不是千星殿的嗎?怎麼會在你這。
說來話長。
向苼手掌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