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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沈安若瞪他一眼:“你無視女士的要求。”

“你確定你的頭痛與不舒服與喝酒有關?”程少臣微微斜臉看她,很悠閒地笑了。

他的笑容總是暖明不清,莫測高深,沈安若覺得很礙眼。有時候他明明在笑,卻眼神冷淡;有時他板著臉看似嚴肅,眼晴裡卻明明全是戲謔笑意。判斷他是真笑還是假笑是個很費神的活,安苦一向懶得去鑽研,索性不深究。

大概因為他微笑或者抿唇時,就會露出右邊臉的酒窩,笑意加深,或者唇線緊抿時,酒窩就更深,很能隱藏情緒,迷惑人心。現在他那酒窩就在深深地忽閃著,安若用眼睛餘光都看得到,恨得人想用手指狠狠戳上去。

“你不要這樣陰陽怪氣,我都要錯意地以為你在吃醋了。”頭痛已經很難受,懶得與他捉迷藏。

“陰陽怪氣?有麼?還有,誰吃誰的醋呢,應該是某些人吃我的醋才對。”程少臣笑意更深。

“你少來了,人家事業愛情兩得意,有必要吃你的醋麼?”

“咦,吃醋的既然非我又非他,難道是程夫人你麼?”程少臣終於笑出聲來,似乎十分愉悅。沈安若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又中了他的計,自己掉進大坑裡,索性扭過頭,再不肯理他,任他如何逗她都不再回應。

車內開著燈,玻璃窗蒙著一層水汽,沈安若百無聊賴地用手指在玻璃上畫圖。握緊了拳從側面印下一個印子,再用手指按上五個小圓點,就成一隻小腳丫的形狀。整整畫了五六個,畫滿整面車窗玻璃。眼角餘光見到程少臣似乎正歪頭研究她畫的什麼,於是不顧玻璃冰冷,用手掌快速抹去,將玻璃抹成大花臉,看他又別過臉過,便覺得十分快意,自己也承認,真是無聊到極點啊。突然想起,這在霧玻璃上畫小腳丫似乎是江浩洋教她的,心裡突然又覺得犯堵。

接下來又是一路無言。這段路程少臣通常只需五十分鐘,也許是天黑路滑下著大雪,程少臣又喝了一點酒的緣故,竟開了近一個半小時才到家,安若在車上昏昏欲睡,還好,終於到家了。

電梯裡,沈安若正盯著液晶數字逐個地向上跳,程少臣突然出聲:“我事前並不知道。”

正專心看數字的安若被突然的聲音嚇一跳,愣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竟不知該如何回應,但心下突然釋然了幾分,只好應一聲:“哦。”

回到家已經11點。沈安若覺得口乾,喝了兩杯酸奶,又給書房裡的程少臣送去一杯,本以為他在辦公或者玩遊戲,去了卻見他正在看《貓和老鼠》,覺得十分無語。

洗了澡便早早躺上床,那高度白酒與紅酒的後勁混雜著一起湧上,覺得有些暈眩,床彷彿在原地旋轉。她睡得並不安穩,一會兒夢見少年時要參加高考的自己正奔赴考場的路上,公交車與計程車都不肯停下,直直向前開去,彷彿自己是隱形人,安若在後面邊追邊喊,卻怎樣也喊不出聲。一會兒又彷彿已經到了考場,卷子發下來,卻每一題都不會做,更有奇怪文字怎樣都看不懂,急得想哭。恍惚又回到更小的時候,躺在游泳圈上浮在海面看著藍天,搖搖晃晃仿若兒時搖籃,突然忘記身處何處,一翻身便落入了海中,無邊黑暗襲來,水從鼻子、耳朵裡灌入,巨大的水壓逼得人喘不過氣來,突然便驚醒了,發現已出了一身汗,口乾舌燥。

她起身摸著黑找水喝。屋內十分黑,完全沒有光線,又十分靜,連鍾都沒有。終於摸到燈的開關,找出手機看了下,已經12點半,想來程少臣今晚不會到臥室。他倆的作息時間一向不一樣,為了不影響另一人,便約定,若是過了1點還不睡,就到自己的書房或者客房去睡,免得吵醒已睡著的人。程少臣經常下半夜回家,沈安若也常常上網或看碟熬到半夜,說起來,兩人大多數時間都是各睡各的。

再躺下便不那麼容易入睡,明明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