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金貴很會說話,說到動情處,都能流下淚來。
這話他也不是第一次對孟志偉說起過,只不過,每次都有不同的版本和不同的側重點,而孟志偉每當聽到馬金貴說起這段過往的時候,也聽得特別受用。
因為,沒有一次不是在誇他。
孟志偉欣慰地笑了笑,這時,茶也沏好了。孟志偉給自己和馬金貴的茶盅裡各分了一盅,示意馬金貴喝茶。
孟志偉自己先喝了一口茶,然後放下茶杯看向馬金貴,意有所指道:“我原本想,這一半年再給你挪個地方,豐富一下你的履歷,適當的時候,再給你提一提。但是……唉!有些情況你也應該聽說了吧,眼下恐怕是不太方便了。”
馬金貴不笨,他很快就領會了孟志偉的意思,脫口問道:“您是說張揚?”
孟志偉點了點頭道:“這個人很麻煩,只要他在一天,我們都要夾起尾巴來做人了!”
聽孟志偉這麼說,馬金貴不服氣道:“姐夫,我也聽說這個張揚很混,但您可是縣長啊!他憑什麼?”
孟志偉搖了搖頭道:“就因為吳承斌那件事,他現在盯上我了!”
重點來了!
辛梓銘豎起耳朵,聽得仔細認真,就怕漏掉一個位元組。
馬金貴突然臉色一變,壓低聲音問道:“他發現什麼了?”
由於馬金貴的聲音太低,辛梓銘聽起來就更加吃力,幸好馬金貴咬字還算清楚,辛梓銘總算是半聽半猜的,理解了個七七八八。
隨著馬金貴的聲音壓低,孟志偉也壓低了聲音。
孟志偉搖了搖頭道:“我懷疑是張揚撬開了丁志遠的嘴,不過,我並沒有實錘把柄落在丁志遠手裡,諒他也說不出個啥來。”
孟志偉距離手包要近一些,所以,他的聲音還能聽得清楚。
馬金貴鬆了一口氣道:“姐夫,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您放心吧,這件事我保證辦得乾乾淨淨,連累不到您!”
馬金貴的確夠懂事,孟志偉突然覺得,他在馬金貴身上的所有付出,都值了。
馬金貴又喝了一杯茶,就急急忙忙告辭了。
而然就在幾分鐘前,有一道黑影,打孟志偉家門口經過。
當他走過時,從他的身上掉落下來幾枚紐扣一樣大小的東西,看似無意。
細看之下,這些東西並非紐扣,而是中間有一根針,針尖朝上,外觀看上去更像是圖釘。
黑影剛離開,馬金貴就開著他的那輛炫酷的保時捷出來了。
等馬金貴的車走過之後,那黑影又返回孟志偉家門口。
只見他彎下腰,把他剛才掉落的東西又一一撿起來,然後湊近路燈數了數,竟發現少了兩枚。
他這才滿意地離去。
黑影快速朝停在三十米開外的一輛小車走去,然後上了車,打著火,極速朝馬金貴離去的方向追去。
這個時間,蒼原酒樓正是一天中生意最為紅火的時候,趙剛派了兩個最信得過的兄弟,在一樓靠窗的地方找了一張二人桌,要了兩個菜。
他倆嘴巴里嚼著菜,眼睛卻在觀察著視野範圍內所有的人,重點觀察那些酒店裡的服務人員、保安,以及門童等人。
趙剛沒有敢走進酒樓,因為他是熟面孔,擔心別人認出他來。
他此時就在酒店後門的一輛車裡坐著,一方面用耳麥與那兩個兄弟中的其中一個保持通話狀態,另一方面,他眼觀六路,留意著後廚裡的一舉一動。
而張揚此時就坐在辦公室裡,他在蒐集從各方傳回的資訊,然後匯總分析,隨時調整方案,排程指揮。
八點三十二分,張揚接到了羽蕎的電話。
“老大,馬金貴已經離開了孟志偉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