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關愛,哪怕或許他不需要了,他不值得她這樣做了,她不應該再和他糾纏不清。
但她還是狠不下心,站在那裡看著裴廷清,她的眼眶又一次變得通紅,再也邁不動腳步。
想遠離,卻放不下,原來感情果真不是一個人的理智可以控制的。
裴姝怡的指甲掐進細嫩的掌心裡,感覺到尖銳的疼痛,遲疑片刻,她還是走過去坐在裴廷清的身後,“我幫你吧。”
裴廷清看到裴姝怡眼中的心疼,他的唇抿出堅毅的一條線,後背上也是太痛,燈光下俊美的面容泛著青白色,裴廷清最終還是收回手。
裴姝怡按照剛剛裴廷清給她做的那樣,先擦過一遍,然後又抹上藥膏,動作特別緩慢輕柔,即便這點傷對他來說不算什麼,裴姝怡還是擔心重一點都會弄痛他。
等他的整個背部差不多都是藥膏時,裴姝怡的心疼得抽搐,在裴廷清看不到的情況下,她的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死死咬著的唇冒出血珠子,又怒又恨在心裡罵著裴宗佑。
裴宗佑根本就是枉為人父,怎麼能把親生兒子打成這樣?
裴廷清坐在那裡,什麼也沒有說,裴姝怡也是沉默不言地抹著藥膏,整個過程裡她的眼淚就沒有斷過,默默的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直到抹好藥膏,裴姝怡把棉籤放回去,站起身背對著裴廷清,她竭力平靜地說:“那個房間我太陌生了,你也知道我認床,所以我還是回去睡吧。”
裴廷清穿著襯衣,目光放在裴姝怡僵硬的脊背上,他的語氣還是淡淡的,“我已經打過電話給我母親了,你再回裴家,也說不過去。”
裴姝怡深深呼吸,控制著因為哭泣而顫抖的肩膀,她冷淡地說:“我可以去其他地方。”
裴廷清聞言扣著釦子的手指停住,嘲諷地笑了一聲,目光往下落在裴姝怡攥緊的手指上,“其他地方是哪裡,蔚承樹家裡嗎?”
裴姝怡的肩膀一顫,想到那盒用過三個的避孕套,她就覺得像是吞了蒼蠅一樣,昂著下巴說:“我去哪裡,不用你管。”
“那麼你想怎麼樣?”裴廷清長身而起走到裴姝怡面前,“這麼晚了,我身上還有傷,你一點也不顧及我的感受,你讓我送你嗎?”,裴廷清低頭凝視裴姝怡,見她的眼睛還是通紅的,裴廷清抿了抿唇,“不知道你又是怎麼了,但可以不要無理取鬧,這麼任性嗎?”
裴姝怡僵了一下,“我任性,那也是被你慣出來的。”,她仰頭對上裴廷清的目光,那裡頭似乎有些不耐煩。
真好笑,他竟然已經對她失去耐性了。
裴姝怡咬著唇,不再去看裴廷清,“而且我沒有讓你送,我自己回去。”
“行,要跟過來的是你,要走的還是你。”裴廷清點點頭,加重語氣說著,突然拽住裴姝怡的手腕,大步往外走去,“只要是個男人都會把你安全地送回去,但這是最後一次裴姝怡,但願你以後嫁的男人也慣著你。”
他憑什麼這麼說她?
他們結束了,他有其他女人固然很正常,但她就是不想再住那個房間,她也有錯嗎?
不是她任性,而是越在乎,就越是難以忍受他和別的女人睡那張床。
她有潔癖,她做不到。
“你放開我,我說了不用你送。”裴姝怡踉踉蹌蹌地跟在裴廷清身後,惱怒地想甩掉他的鉗制。
但他抓得實在太緊,把她的手腕都捏痛了,裴姝怡緊咬著唇沒有發出聲音。
裴廷清不理會裴姝怡,一路把她弄到車子裡,他自己坐在駕駛座上,發動車子在黑夜裡疾馳。
途經那片白樺林時,裴姝怡猝然把臉轉向車窗外,眼中的淚水又一次滾落而出。
霓虹燈火在朦朧的視線裡閃過,一路上裴姝怡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