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姝怡點點頭,她確實干涉不了項宇曜愛她,而她雖然虧欠項宇曜的,但這不代表她開始動搖對裴廷清的感情。
回報恩人的方式有很多種,比如金錢,當然項宇曜也不會接受,但他也沒有要求她在感情上回報他。
她始終覺得項宇曜是個很有原則的男人,他是君子,愛了也不會像寧憐夢那樣用極端手段去搶奪。
項宇曜的目光一直沒有從裴姝怡的身上抽離,炙熱而又溫柔,他覺得能這樣看著她,已經很滿足了。
護工在這時敲門,進來送午飯給項宇曜。
裴姝怡讓護工出去了,她把桌子拿到床上,飯菜分別擺在上面,盛了一碗湯遞給項宇曜,項宇曜讓她一起吃,裴姝怡和項宇曜的相處一直很輕鬆坦然,也就沒有拒絕項宇曜的邀請。
期間有一粒米飯沾到裴姝怡的唇邊,項宇曜伸出手指自然自然地把那一粒米勾掉,這讓裴姝怡顫了一下,抗拒地躲閃著。
而這一幕恰好落在剛趕過來的裴廷清眼裡,他的醋勁頓時上來了,覺得兩人幾乎靠在了一起,那姿態要多親密,有多親密。
裴廷清的臉色立即黑了,就算答應過裴姝怡,此刻這種情況他也不能忍,直接推開門,又“砰”的一下從裡面用力甩上,隨後裴廷清幾個大步走過去,伸手過去拉回裴姝怡的一瞬間,右手中的手槍已經抵在了項宇曜的腦門上。
“大哥。”裴姝怡面色大變,眼瞧著裴廷清正在慢慢地扣壓下扳機,她上前一步扯開裴廷清的手臂,以最快的速度擋在裴廷清面前,裴姝怡焦急萬分地說:“你不能傷害他,昨晚是他救了我。”
裴廷清本來就打算對項宇曜痛下殺手,因此他那一槍根本沒有停頓一下,裴姝怡突然間攔在面前,他的右手猛地偏過去,於是下一秒鐘那顆子彈掠過裴姝怡,射在了項宇曜的手臂上。
手槍裝了消音器,裴姝怡只是看到那顆子彈從眼前“刷”地飛過去,甚至來不及捕捉,她猝然轉頭看向項宇曜,只見那片鮮血從項宇曜的袖口處淌出來,裴姝怡一下子抬手捂住嘴,連尖叫聲都喪失了。
“他不是為了你連命都不要嗎?那乾脆讓他死好了。”裴廷清在這時雲淡風輕地開口,彷彿在他眼裡一條人命就跟弄死一隻螞蟻一樣無關痛癢,這幾年他一直也是這樣做的。
裴姝怡聽著裴廷清這樣一句話,她這才知道裴廷清不是一般的極端瘋狂,尤其是今天裴廷清對救她的人下手。
試想一下,假如項宇曜沒有及時趕過去,她是不是自殺後,還會被那幾個人輪jian?為什麼裴廷清從來不考慮這些,只由著他那可怕的佔有慾為所欲為?他看到她,為什麼首先不是問她有沒有事?
這一時刻裴姝怡對裴廷清感到前所未有的失望、害怕、恐懼、心寒…………種種情緒湧上心頭,裴姝怡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看著裴廷清,隨後抬起手“啪”的一下甩上裴廷清的臉,她近乎哽咽地對著裴廷清低吼,“如果你真的有本事的話,你怎麼不去找寧憐夢?她才是罪魁禍首,你為什麼不殺了她?你去啊,你在這裡發什麼瘋?”
裴廷清連夜趕過來,馬不停蹄連休息一下都沒有,此刻裴姝怡這一耳光用了太大的力氣,他整個人踉蹌了一下,站穩後也不管被裴姝怡打得冒出血的唇,裴廷清抬起手臂把手槍遞給裴姝怡。
他修長的身形挺直立在那裡,用那雙充斥著血絲的眼睛凝視著裴姝怡,冷冷譏誚地說:“你若是覺得一耳光不解恨,那麼你也給我一槍,你替他報仇好了。”
裴姝怡聞言面上褪去所有血色,她的肩膀不可抑制地顫抖著,睜大眼睛死死盯著裴廷清,“你…………”,看到裴廷清那雙滿是痛色的眸子,裴姝怡的心頓時一抽,不知道怎麼會發展到這種地步,她乾脆轉過頭不再理裴廷清,俯身過去按床頭的鈴叫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