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覺,你被下藥的那天晚上我才覺得我們發生關係,也是水到渠成的事,而如今你卻把所有的責任都推開我,視我如仇敵。蔚惟一,你不能這樣,就算你不答應嫁給我,難道我們之間不可以再回到從前嗎?”
裴言嶠說的大半都是事實,我無從辯解,但他有個認知是錯的,事實上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真正利用他,去擺脫段敘初,如果因此給裴言嶠造成了傷害,那麼我也是無心。
因為段敘初和裴言潔結婚,哪怕段敘初是為了救我,我的心還是被傷得很深,我說過我不怪他、我諒解他,甚至是感激他,但這件事在我心口上捅了一刀子,給我最致命的一擊,卻也是事實。
而無論是人,還是動物,在受傷後的本能反應,肯定會躲開那個受傷源,所以至此之後我選擇了逃避,我害怕再次受到傷害,在段敘初幾次試圖挽回時,我乾脆利落,說著違心的話,不給自己、也不給他留有絲毫餘地。
我害怕再回頭一次,我們還是沒有結果,一次我可以承受,然而第二次若是得到後再失去,連我自己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活下去的動力,沒有人知道在我失去腹中段敘初的孩子,弟弟也死去,我雙目失明接受著治療,蔚家財閥大亂的那段時間,我是用多強大的心理才支撐到現在的。
我一直不想接管蔚家財閥,我想活得簡單平淡,有囡囡和周醫生,以及毛毛,我的一生便足以,但當所謂的家族使命和父親苦心經營多年的產業快要付諸東流,以及依舊忠誠於我父親的那些人對我的逼迫。。。。。。。。。。等等壓力之下,我一個女人30歲不到,卻被迫做了那麼龐大的蔚家財閥的掌控人,那個時候我孤單而害怕,多麼想要段敘初陪在我身邊,支援我、幫助我。
但那幾個月裡,他消失匿跡。
我不怪他,我只有靠自己,我慢慢變得更加堅強,甚至是冷漠,用這種方式保護我自己,我不得不拋下很多東西,拒絕和段敘初有關的一切,塵封在內心最深處逼著自己不去觸碰,只是偶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拿出那枚戒指,想著他曾經為我做的,他說的承諾和情話,我感到撕心裂肺一樣的痛。
但我必須讓自己很快抽離起來,因為一旦陷入回憶裡自傷自憐,以為在那樣大的壓力之下,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承受得住,還會不會做出第三次割腕的行為。
我並沒有玩弄裴言嶠的感情,我很認真地跟他發展下去,只要他願意等,或許很多年後我就會忘記段敘初、戒掉段敘初、不再愛段敘初,那麼到時或許我會選擇嫁給同樣深愛我的裴言嶠。
然而我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段敘初在我生命裡留下的印記。
我故意避開跟他有關的回憶,不讓自己再想他,然而時隔幾個月,那天早上僅僅只是聽到他低沉的聲音時,埋藏已久的感情一下子洶湧而出,一瞬間爆發讓我難以掌控,我差點就要繳械投降,但現實告訴我不能這樣,所以我逃到國外,我沒有想到段敘初主動追了過來。
他那一句我是他孩子的媽,那一句我瘦了,他關懷心疼的話語,餐桌上他為我夾菜,溫柔地叮囑我,走路時他怕我冷,摟住我的肩,他把我抱在懷裡親吻我,呢喃地告訴我他有多想我時。。。。。。。。。我再一次陷入究竟是逃開,還是最後再奮不顧身愛一次的糾結中,我這才發現愛一個原來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我想忘記段敘初,轉而喜歡上裴言嶠,但結果我失敗了。
段敘初這個男人早已融入我的血肉裡,成為我的一部分,與我融為一體,我今生都無法與他分離,在終於意識到我這一輩子就算不愛,也接受不了裴言嶠時,我才下定決心拒絕裴言嶠。
也正因為我不想傷害裴言嶠,不再逃避而是選擇正視我對段敘初的感情後,我徹底把裴言嶠推開,我希望還來得及挽回這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