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刀,但你沒想到盧某會死在你的手裡,你當時嚇懵了,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錯手殺死盧某……”
“不要說了。”劉禹開始暴躁起來,似是忽然間回到了殺人現場,情緒很激動:“你根本就不瞭解我,我殺了人,我償命就是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為我辯護。”
阿笙沒什麼表情的笑了笑:“如果你有機會出獄,又何必一直呆在監獄裡呢?”
“你管我?你以為你是誰?沒人能幫我,我也不讓人幫我,我的人生已經毀了,徹底毀了……”劉禹嘶吼著,越說越激憤,狠勁上來,隔著桌子一把抓住阿笙的手:“你說你能幫我,全都是騙人的,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一直關注裡面情況的陸子初看到這一幕,臉色一變,已經開始喊獄警開門了。
“我是認真的。”阿笙毫無畏懼,手臂縱使被劉禹抓著,也不顯慌亂,反而眼神堅定的看著劉禹,那一刻她分明看到劉禹的眼神狠狠掙扎了一下,但因為獄警開門,讓他變得越發躁動偏激。
“胡說——”伴隨著一聲厲吼,阿笙被劉禹一把甩到了一旁。
那天阿笙跌進陸子初有力的懷抱裡,修長有力的手指極穩的握著她手腕,檢視她紅紅的手臂,眼睛冷沉的可怕,若不是場合不對,只怕早就上前還擊劉禹了。
而劉禹呢?被獄警按壓在桌子上,阿笙在陸子初的懷裡,分明看到劉禹的眼睛裡有淚水無聲滑落。
她在想,人在絕望無助的人,其實最害怕的是一雙雙無情的眼睛,換身處地想一想,如果她是劉禹,此刻最需要的也許只是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語,只要充滿溫暖,對於他來說,就都是最美好的。
……
那天回去,石濤開的車,上了高速,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盛夏夜晚,這座城市霓虹斑斕。
劉禹那麼瘦弱一個人,發起狂來抓人力道卻是驚人的重。
剛開始不覺得疼,如今精神放鬆,反倒覺得手臂火辣辣的在發燒,低頭檢視時,陸子初已經握住了她的手。
青紫腫痕落入眼中,陸子初眸色暗沉,看不出情緒:“下次還打算解開當事人手銬嗎?”
“可能還會。”
他似是動了怒,手指使力,她手臂更痛了,阿笙也有點委屈,這邊還沒有把手臂從他手心裡掙出來,他已經伸出另外一條手臂環住了她的肩膀,然後滑過她的腰身,握住了她的右手。
於是,轉瞬間功夫,兩隻手都被他覆蓋在掌心下,他先是不動,似是在試探她的反應,等了幾秒,見她沒有閃避,這才與她手指交纏,指腹溫柔的撫摸著她的指關節,越是無聲,越是這麼簡單的小動作,就越是能打動阿笙的心。
那是保護的姿態。
那天回到望江苑,陸子初給阿笙上藥,手臂果然已經泛青了。
陸子初蹲在她面前,手輕輕放在她的腿上,溫聲道:“你知道的,我不想讓你進刑事這一行。”
“你是我刑法學老師,怎麼能說這樣的話?”話雖如此,阿笙心裡卻滿是觸動,“同樣是刑事辯護,為什麼你可以,我卻不可以?”
陸子初雙眸烏沉:“男人和女人怎麼會一樣呢?”女人做這一行,苦多於喜。
“一樣的。”阿笙摟著他脖子,下巴支在他的肩窩處。
她明白他的所有意思,說出口,還有那些未曾說出口,她都懂。
阿笙歉聲道:“最近我脾氣不太好,太任性,太自我,我不想讓你失望,但似乎每件事情都沒有做好。”
“你做的很好。”陸子初攬住她的腰,語氣柔和:“你知道劉禹父母為什麼拒絕你為劉禹辯護嗎?”
阿笙緩緩鬆開陸子初,“他們覺得我太年輕了,所以信任度才會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