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極點:“沒辦法,私人生活受人關注,我總要保護好我太太,有時候低調處事,在所難免。”
那聲“太太”比蠍子倒鉤還要傷人,毒素入體,最先麻痺的,是陸子初早已失去痛覺的心。
陸子初抬眸看他,深幽的眸藏匿著無數的陰暗負面情緒,緩聲道:“好花不常開,開得再嬌豔的花,也終有一天會枯萎凋謝。你要小心,你所謂的幸福婚姻看起來遙遙無期,也許會很短暫,短暫到稍縱即逝,很多時候欺騙我們的不是現實,而是偶爾發盲的眼睛。”
韓愈眼波浮動,眸色沉沉:“眼睛是否發盲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太太冠著我的姓,這是誰也不能更改的事實。還有……婚姻當然遙遙無期,因為我們才一起共同度過了六年,今後還有更多的六年在未來等著我們。對於這段婚姻,我足夠虔誠,不允許人生裡出現所謂的‘短暫’,她是我韓愈的妻子,一輩子都是。”
那一刻,陸子初暗夜般的雙眸裡竄起火舌,帶著吞噬一切的危戾。
韓愈飯桌上惡意般的挑釁致使陸子初失去理智了嗎?沒有。
“子初,你要去哪兒?”韓淑慧見兒子起身,皺了眉。
“煙癮犯了,出去抽根菸。”聲音遠遠傳來,如同往昔淡漠,但背影卻略顯僵硬。
餐廳裡,韓愈無動於衷,繼續吃飯,隨口說道:“我記得子初以前不吸菸。”
“這幾年煙癮確實重了一些。”韓淑慧勉強笑笑,一個顧笙,完全掏空了兒子所有,染上抽菸惡習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姑姑吃菜。”韓愈把菜夾到韓淑慧碗裡,然後又給陸昌平夾了菜,嘴角掛著笑,眉目卻盡顯冷然。
看吧!生活早已把他們打磨得面目全非,過去……哪裡還有什麼過去。
……
陸家客廳門前掛著兩盞古董燈,燈罩很有歲月滄桑感,但燈泡卻散發出全新的生命力。微小的塵埃漂浮在光暈裡,陸子初倚在門口,影子拉長,投射在地面上,看起來並不顯孤單,因為有人正朝他走來。
沒回頭,似乎也沒興趣交談,他就那麼沉默的站在那裡,長身如玉,身影略顯清冷,猶如被時光細心剪裁,就連吸菸的動作也很完美。
韓愈目光滑過他的臉,淡淡開口:“不介意的話,能給我一支菸嗎?”
陸子初摸出煙盒,抖了抖,嫻熟精準的抖出一支菸,韓愈接過,夾在指間:“借個火。”
這次,陸子初掏出打火機,開啟,火苗冒起,韓愈笑了笑,把煙放在好看的薄唇間,湊近把煙點上了。
從始至終,陸子初都沒看向韓愈,吸了一半的煙在修長的手指間煙霧繚繞,目光放的很遠。
韓愈朝他凝望的方向看了一會兒,涼涼開口:“回國之前,我專門查了查婚姻法,其中有一條是這麼說的:禁止有配偶者與他人同居。我很想問一問,引誘有夫之婦,算不算犯法?”
陸子初眸子微斂,菸灰從指間彈落在地:“你說的是婚姻法,根據刑法,只要不在一方強迫下進行***易,就不算犯法。”
韓愈長眉輕挑,不緊不慢道:“這麼說來,你只是道德有問題,小叔子覬覦嫂子,傳出去是不是很有趣?”
陸子初終於側眸看向韓愈,目光仔細,凌遲著他臉上的每一寸表情,最後作出結論:“韓愈,你怎麼能這麼無恥?”
韓愈迎視陸子初的眸,毫不退避。
離的近了,方才察覺陸子初眉眼極為好看,但再好看卻沾染了寒氣,若不是這裡是陸家客廳門口,他或許會真的大打出手。
這個男人,因為極度隱忍,眼睛裡甚至滲出了細微的血絲,那是煞人的怒氣。
韓愈眸瞳深沉,意味深長的看著他:“你和我既然相看兩厭,還不如老死不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