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好好睡一覺,如果能在夢中得見佛祖,她一定要好好問一問,她上輩子究竟是得罪了誰,要不然怎會活的這般難?
薛阿姨跟了過來:“顧小姐,晚餐好了。”
“不吃了。”聲音竟是虛弱無力的很。
停了一會兒,薛阿姨說:“是先生的意思。”
“……”此時阿笙已經回到了床邊,愣了幾秒,這才緩緩坐下,聲音輕的不能再輕了:“他回來了?”
“下午五點就回來了。”
那一刻,阿笙也不知道自己是要笑,還是想哭。發現這麼簡單的表情,對於自己來說實在是難得很。
是的,他回來了,回來了卻不進來,是真的對她和韓愈的那五年心裡蒙了塵。之前說不在乎,是因為沒有畫面作證,一切不過想象。既然想象,免不了會自欺欺人,但前幾日看到過往畫面,怕是心寒了。
這麼一想,卻是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薛阿姨似是又站了一會兒,終究還是轉身離開了,阿笙覺得她和陸子初彷彿走進了一個死衚衕裡,這讓她覺得無比難過。
……
薛阿姨回到客廳,陸子初正站在窗前抽菸,背影竟是孤寂無比。
薛阿姨站在陸子初身後,自責道:“下午我告訴顧小姐,之前把隨身碟拿給你,她就有些不對勁,是我的錯。”
“跟你沒關係。”陸子初沒問阿笙怎麼沒下來,轉身拍了拍薛阿姨的肩,徑直朝餐廳走去:“不等了,餓了。”
那晚,陳廚和薛阿姨站在餐桌旁,看著陸子初一根接一根的抽菸,任由面前飯菜一點點放涼,明明之前還說自己餓了的人,卻始終沒有動過面前的筷子。
陳廚輕聲道:“我把飯菜熱一熱。”
“算了。”
……
漆黑的臥室,傳來細微的開門聲,陸子初沒有開燈,拿了睡衣走進了浴室,洗漱完回到床上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開啟床頭燈,調好光線,他沒有躺下睡覺,而是靠著床頭看了一會兒雜誌,如此又過了大半個小時,這才把雜誌放在一旁的桌案上,隨手關了床頭燈,躺了下來。
時間一分分過去,阿笙聽他呼吸均勻,以為他已經睡了,這才翻過身,這一看不打緊,竟看到理應熟睡的人正靜靜的看著她,一雙眸子深不見底。
失神之際,他已經靠過來,把她摟在了懷裡,“怎麼不下樓吃飯?”
“不餓。”
第一次,她在他懷裡是全身僵硬的。
“昨晚對你發脾氣,別怪我。”他說著,把臉埋在了她的頸窩裡。
這次,阿笙很久沒說話,感受他的手指沿著她的脊背緩緩撫下,身體終於在他懷裡有了鬆軟的跡象。
“我哥說你知道了我懷孕這件事。”意識到耳際氣息忽然停了,阿笙倒是放開了隱晦,緩緩道:“你怎麼不問我?”
“噓——”那是噤聲手勢,陸子初冰涼的指尖落在阿笙的唇上,輕輕摩擦著,聲音竟是沙啞的很:“不談這事。”
黑暗,彷彿某種壓抑下的禁忌,死守一角,不敢輕易撕破。
他將嘴唇貼上她的:“睡吧。”
阿笙靠在他的胸前,周遭都是他的氣息,是屬於陸子初的味道,縱使是現在,她依然覺得靠著他內心一片安寧。
他不願她提起,必定是不願再痛上一次,他不讓她說,那便不說了。
阿笙原以為自己會徹夜難眠,但想來自己還是沒出息,最終還是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
隔天醒來,室內窗簾閉合著,阿笙一時分不清時間轉換,似是想起了什麼,忽然從床上坐起,床側是空的,那一刻自己也說不清內心的感受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