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坎貝城就出了個大事,城主府被賊人闖入,丟了個暫押犯人。
大街小巷的人們都在議論猜測,什麼人有這份本事,能在防備森嚴的城主府將人帶走,而更奇怪的是,按照帝國法令,城主府解決不了的事可以上報給執法隊處理,可城主府除了傳出些小道訊息外,其他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相比人們將這件事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城內某處破爛院落的人卻沒什麼心情來考慮已經發生的事。
雪嵐自從去掉那身黑斗篷後,跟老人在一起的時候都用本來的面目,實力在三階戰士的老人名叫吉爾,是從斑杉領流亡過來的,聽說每兩年一度的學院測試會在坎貝領坎貝城舉行,這才在一月前帶他們一家人來此。
其目的自是為了年糕能在學院測試上取得名次,從而結束他們的流亡生活。
沒錯,年糕是他孫子的名字,吉爾說給他起這個名字,就是希望年糕不要像他的父親和爺爺這般身材矮小,希望他一年更比一年高,取諧音,就是年糕。
不過十一歲的年糕似乎並沒有因為這個名字有多高,不說跟同齡人比較,就是雪嵐,都要比他高出一公分。
但他卻是個一階戰士,宣告他戰士身份的紅色鈴鐺被他掛在胸口,這也是雪嵐一眼就在城主府關押犯人的地方認出他的原因。
看著年糕小心的扶著吉爾坐起來,雪嵐將視線飄向門口,從昨晚到現在,年糕只跟她說過兩句話,一句是“謝謝你救了我”,一句是“謝謝你救了我爺爺”,除此之外,再多的目光都沒給過她。
年糕這樣,無非是在責怪她當時為何不將其他關押的流民也救出來。
這座破敗的庭院位置僻靜,距離鬧市不遠,因為吉爾腳上的傷,雪嵐只能暫時避人耳目的將他帶到這裡。
瞥到吉爾腳踝處化膿的傷口,雪嵐眼底閃過一絲擔憂,他的傷再不進行救治的話,恐怕此後再難以下地行走,那個叫龐奧爾丹妮的傢伙心真狠。
“我回來了。”略顯安靜的院落被若尋的聲音打破。
“怎麼樣?”雪嵐看到他裹在斗篷裡的身影,嘴角微微彎起,他回來的話,吉爾的腳應該就有救了。她讓他去買些金瘡藥,順帶設法將木刀也帶回來,畢竟那是出自她手裡的幻器,怎麼說也不能白白便宜了城主府的人。
翻手將木刀拿出,若尋面色有些難看的說:“如我們所料,城內各大藥鋪的金瘡藥都被龐奧爾丹妮買走了,最快的,進貨也要三天後。”
“既然這樣。”雪嵐若有所思的說,接過他遞過來的木刀,“那就麻煩你再跑一趟,買些去腐生肌的藥膏來。”
“你是要……”若尋只問了一半。
雪嵐點點頭,堅定地說:“我要救他。”說完拿著木刀走到吉爾身邊,仔細地看了一下他的傷口,冷聲對他說,“可能會有點疼,你忍一忍。”
卻不想吉爾還未出聲,一旁的年糕竟跳了起來,抓住木刀的刀尖,低聲道:“不用你救!你們都是壞人,都是為了我們家的千年魔掌花,你走!不管你做多少事,我都不會把它給你的。”
“千年魔掌花在你手裡?”雪嵐側眸看了吉爾一眼,他當時只說有千年魔掌花的線索,並未說他們手裡就有一株。
吉爾的腳疼的厲害,他聽到她的話,身子一僵,就想逃走,可實在動不了,只好拉住年糕,盡力的護著他,目光戒備的看著雪嵐。
此時若尋還站在房間門口沒走,看到吉爾的動作,不由嗤笑一聲,他們實在太不知雪嵐的心思了。
“放心,我對千年魔掌花不感興趣,也不想逼迫你們。”雪嵐冷著聲音說,“我救你,不過是我想救而已,如果你們不想讓我救,我走就是了,當做我們從未遇見過。”說完,她轉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