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騫將陳雪留在珠寶店門口。
陳雪給了他甜甜的一個微笑,看著他頎長的背景消失在街角,她的心中湧起滿滿的幸福感,抿著嘴笑著。
“哦!哎喲,好痛!”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街角那邊傳來,伴隨著有人吆喝的聲音,好像是在捱打。陳雪的目光迅速投往那邊,只見有一個衣衫襤褸的人,手裡捏著饅頭,彎著腰匆匆跑著,邊跑邊往回看,還大口啃著手上饅頭,而他的身後,跟著一個手拿鍋鏟的男人和一個拿掃帚的中年婦女,兩人邊追邊罵:“死叫花子,竟敢來偷東西吃。”
眼見那骯髒的叫花子就要跑過陳雪身邊了,卻不小心被絆住了腳,一下摔在地上,手上花白的饅頭也掉在了地上,那饅頭竟然滾到了陳雪腳邊。
叫花子的眼光追溯著饅頭,那尖尖的下巴磕在青石路上,竟然滲出點點血跡,可是他彷彿絲毫不覺得痛,只是爬著朝陳雪腳邊的饅頭而來。
這時,拿鍋鏟的男人和拿掃帚的婦女已經追上了叫花子,男人使勁一腳蹬著叫花子的腰,同時,叫花子那殺豬般的聲音響起來了,差點振碎陳雪的耳膜,眼見那兩人打得叫花子哭叫著,陳雪上前阻止道:“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那中年婦女怒道:“小姐,可別辜息他,他天天偷我家鋪子上的饅頭。”說著又拿起掃帚對叫花子一陣猛打。
“你們這樣,會出人命的。”陳雪的心糾結在一起,她試圖阻止兩人的暴力,這時,街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
叫花子撲在地上,男人踩著他的背,痛得他全身抽筋,不由自主的翹起身子,像一尾活蹦亂跳的魚,就在一剎那,叫花子的眼睛突然發出異樣的光彩,他竟然不再哭爹喊媽,而是朝陳雪伸著手:“老婆,老婆!”
“叫你亂叫。”那個中年婦女對著叫花子的頭又是一陣猛打:“你這個瘋子。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偷東西。”
可能是被打得極痛,那滿臉骯髒的叫花子流著淚,可憐兮兮的朝陳雪伸手:“老婆,老婆,救我!救我!。”
他的一聲老婆讓陳雪彷彿被蜂蜇了般驚跳開來,她突然覺得周圍人潮湧動,彷彿所有的人都在奚落她,朝她指指點點,還吐她口水,而那打在叫花子身上的掃帚,讓陳雪的頭似炸開了一般,腦海裡生出幻覺,好像許多東西朝她打來,她拼命的用手掩護著自己的頭,就在這一剎那,有隻手緊緊的抓住了陳雪的腳:“老婆,老婆。”
陳雪彷彿從遙遠的記憶裡回過神來,她驚慌極了,拼命的掙扎著,想要掙脫叫花子拉著自己腿的手,可是,那叫花子力氣不知道為什麼大,手腕握得特別緊,聲音竟然有些悽慘:“老婆,救我。”
旁邊圍觀的人群沒有一個人上來拉開叫花子,陳雪嚇得不輕,“放開我,放開我!”這時,叫花子又發出了殺豬般的聲音,淒厲的彷彿是狼在嚎叫:啊——
緊接著,一隻手在陳雪腰上一勾,陳雪便落入了熟悉的懷抱。
叫花子抱著頭慘叫著,顧子騫臉上沒有絲毫辜息,吼道:“滾!”
當陳雪被顧子騫抱回車裡時,靠在椅墊上的她,絲毫沒有回過神來,彷彿所有的思緒都在遨遊太空一般,整個人頓時已經失了心神。
顧子騫著急的輕拍著她的臉:“雪兒,雪兒,我是子騫,你不要嚇我。”那焦急的神情全悉落入陳雪眼底,她無力的伸出手握他的手,虛弱的搖搖頭:“我沒事。”可她卻發現顧子騫而眼神又冷漠了起來,她一側頭,發現那個叫花子不知死活的拍著車窗,嘴角還流著血,可仍在不停的叫著,看嘴型,叫的是“老婆”,陳雪的心一凜,極怕,朝顧子騫懷裡一躲。
顧子騫氣極了,正欲開啟門,卻被陳雪抓住了手,她仰臉看著他,那模樣好不可憐:“帶我走,離開這兒。”
看著懷裡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