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北……玄北?咦?
朝傑!
「你別太過分了!」
狠狠將照片甩在華威廉身上,朔夜憤怒地大吼。
「你沒有拒絕任務的權利。」重新將照片塞給朔夜,華威廉冷冷地說:「如果你不接,就只能跟我走。『淪』和執行,選一個。」
「你、你……」
華威廉彎下身子,輕觸朔夜激動到發紅的臉頰,「這可是上頭交下來的任務,你有三個月的時間,自己好好想清楚。」
「……」細白的牙咬得咯咯作響,卻無法阻止從身體深處滲出來的冰寒。「你為什麼……總要這麼逼我?」
手指停下游移,華威廉挑眉。「因為,我想要得到你。」
朔夜低下頭,瞪視著照片中的男人,身體瑟瑟發抖。
「我等著你成為我的人。」
華威廉離去的腳步有一瞬間滯留原地,彷彿在猶豫些什麼。但是思緒混亂的朔夜根本無暇顧及。
照片裡臉部線條剛烈的男人冷著臉,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他沒有勇氣去觸碰那張照片,那象是宣告死刑的罪狀。
「朝傑……」
將臉埋入雙膝之間,朔夜無助地喃喃。
一直到晚餐時間過後許久,炎凌耀才從公司回來。理應筋疲力盡的,此時的他卻仍充滿元氣。一聲「小夜,我回來了」喊得中氣十足,嚇得正坐在床上發呆的朔夜回過神來。
手忙腳亂地將照片塞到枕頭下,說時遲那時快,房門就被碰的一聲撞了開來。
「小夜──!」
炎凌耀朝床鋪開心地撲了過來,朔夜彷彿看到一雙大大的狗耳朵和一隻毛茸茸的尾巴。
「你回來了……」
「小夜,你怎麼了?」
「啊?嗯、嗯,沒什麼。」
「看起來恍神恍神耶……咦,小夜,你發燒了嗎?」
還沉浸在思維中的朔夜只感覺身旁有股溫暖的氣息,下意識地往旁邊倒去,便如願窩進印象中堅硬且安全感十足的懷裡。
「沒有。」
「是嗎……對了,小夜,我跟你說,這次我負責編D…Park新歌的舞喔!我今天有編一些,等等你幫我看一下好嗎?」
朔夜微微笑了。這幾天沒事的時候炎凌耀總是要他盯著他練舞,起先朔夜還被他精湛的舞藝嚇了一跳,但現在朔夜總覺得若有某種舞難倒炎凌耀的話,自己才會感到吃驚。
他很優秀,朔夜真心這麼覺得。這個人總有一天會站上顛峰。
「好,我就聽你說說。」
炎凌耀得意地笑了兩聲,正想說今天工作的趣事時,卻見懷中的朔夜闔上眼眸。
試著叫了幾聲,懷中沉甸甸的人兒毫無反應。「小夜,你想睡覺嗎?」
「……我想喝點湯。」
「對喔,你一定還沒吃東西。淡湯好不好?還要吃什麼嗎?」
「不用了,湯就好。」伸手碰觸胃部,朔夜有些有氣無力。「沒什麼胃口。」
「小夜,你有不舒服嗎?體溫好像有點高。」
「我沒事。」
「那你等我一下,馬上去弄。」
炎凌耀蹦下了床,晃著狗尾巴離開房間。朔夜窩在床裡,心中百感交集。
『淪或是執行,選一個。』
「……」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朔夜又爬了起來,確定炎凌耀還在廚房手忙腳亂地煮東西后,他撥通了床頭的家用電話。
電話接通了,但是對方卻沒有先打招呼。朔夜知道,這是殺手在接到未知電話時的反應,為了防範警方的追捕,殺手是一點蛛絲馬跡都不可以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