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她只感覺到生如不死,絕望到極點,腦袋埋入膝蓋裡。
段敘初再次大步走上前,“惟惟。。。。。。。”,他彎腰準備抱蔚惟一起來。
周醫生卻忽然攔在蔚惟一的面前,扶著蔚惟一起身,她面無表情地對段敘初說:“段先生,請你不要再傷害蔚小姐了。我帶蔚小姐回去,會替段先生好好照顧蔚小姐。”
段敘初的眉眼間一片灰白色,滿含複雜地凝視著蔚惟一,幽邃的重瞳像是要穿透她,嗓音沙啞卻是不容置疑地說:“讓她留下來一晚,明天我。。。。。。。”
“不需要了。”周醫生竟然打斷段敘初,一邊把從車子裡拿出來的外衣披到蔚惟一的身上,給她扣著釦子時,看到蔚惟一恍惚的神色,周醫生的眼眶更紅,風吹著很是痠疼。
她背對著段敘初說:“蔚小姐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我也能理解段先生的做法,但時至今日我也覺得你和蔚小姐沒有必要再糾纏下去了。”,周醫生轉過身看著段敘初,失望而諷刺地說:“你做不到,就不要給她承諾和希望。”
“換做我是蔚小姐,我也是寧願死,也不能接受深愛的男人為救我,而娶別的女人。我言盡至此,你拿到解毒劑後交給我可以了,我會讓蔚小姐好好地活下去,只希望段先生以後不要再出現在蔚小姐的生命裡。”
“周琪!”段敘初的胸口憋悶,又痛又堵的呼吸不過來,氣血上湧之下一口腥甜滋味生生地卡在喉嚨裡,半晌他費力地咽回去,上前一步要把蔚惟一拽過來。
周醫生卻將蔚惟一拉到身後,“我們該回去了。”
段敘初負手而立,睥睨著周醫生,他冷冷發出笑聲,“你要忤逆我是嗎?”
周醫生回答得模稜兩可,卻也是毫不退讓,“段先生你身邊有很多人,而蔚小姐如今只有我了。”
話音落下,一把手槍抵上週醫生的腦門,周醫生睜大瞳孔,很快平靜下來,握著拳頭站在那裡沒有動。
“我說了。。。。。。。”段敘初的眼眸中覆蓋著一團猩紅色,凝望著周醫生身後的蔚惟一,“我只要你陪我一晚,最後一晚。”
蔚惟一往後退去,“你休想。”
段敘初不由分說地抓住周醫生的肩膀甩開後,他伸手把蔚惟一拉到自己的胸膛裡,在蔚惟一後頸的某個位置劈下去。
蔚惟一閉眼暈過去。
段敘初接住蔚惟一倒下去的身體,彎身勾住她的腿,抱起她大步往屋子裡走,中途段敘初停下來背對著周醫生說:“幫我照看囡囡。”
***
段敘初用腳關上門,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脫掉蔚惟一的衣服後放在床上,他自己也躺上去,側過身子彎起手臂抱住蔚惟一。
他把腦袋埋入蔚惟一的胸前,“惟惟對不起。。。。。。。”,熱淚從眼中慢慢地滾落而出,段敘初更緊地擁住昏睡不醒的蔚惟一,“好好地活下去。”
就像六年前的那晚,他說過分開,卻始終捨不得放她走一樣,那時他找各種理由挽留她,只是因為他放不下,他太貪戀她最後的懷抱。
走到如今這一地步,已經回不了頭,但他依舊不會放棄愛她。
段敘初抱著蔚惟一,發現短短几天她瘦了太多,懷著孕身上卻全是骨頭,沒有以往那麼柔軟,甚至連體溫都是冷冰冰的,這讓段敘初的心撕裂一般的疼。
他從蔚惟一的胸前抬起頭,薄唇貼上去吮幹她眼角滑出的淚水,順著鼻子一直吻下去,到她的兩片唇瓣。
她的唇仍舊僵硬沁涼,他把自己灼熱的溫度傳遞給她。
半晌後段敘初停下來,在燈光下凝視著這張自己愛到骨血裡的睡容,怎麼也看不膩味。
如那一年,一眼便是一生。
一直到窗外的天空微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