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琅華謀逆之心已久,不是一時半刻可以解決的,先行回宮吧。”百里樂正說完看了謝櫻櫻一眼,話卻是對孫程說的:“謝知玉雖然謀逆,畢竟也是少有的才俊,派人把他的屍體尋回來葬了。”言罷便已經翻身上馬直奔皇宮而去,王夢惜挾著謝櫻櫻也上了馬,謝櫻櫻坐在他身前不能動,不能說話,更看不見他的表情,心中焦慮無比。
這一路王夢惜都未說話,只是快到東陽宮之時他們與周圍的人都拉開了距離,才貼著謝櫻櫻的耳邊道:“這次怕是不容易矇混過去,純光平時雖然對你頗為容忍,但是你欺騙他便是不忠心,即便你並未存加害之心,他怕是也不能饒你。”
謝櫻櫻一聽頓時心涼,想要問王夢惜該如何保命,卻不得開口。王夢惜沉默了片刻,再開口時聲音溫柔無比:“我不管你當初是不是欺騙我,若是他當真要殺你,我也定會護你周全。”
謝櫻櫻一愣,心中又苦又甜,卻只能由著王夢惜把她放下策馬離去。
“得罪。”等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和謝櫻櫻也相處過一段時日的鶴唳,可是鶴唳此時卻彷彿與謝櫻櫻從未相識一般。
謝櫻櫻心中悽然感傷,也賭氣不去看鶴唳,不把自己的脆弱現於人前。她被挾持著從宮門口走到了東陽宮深處的密室裡,一路遇上了許多人,這些人是她熟悉的,是平日裡對她十分親近的,可是如今他們都冷冷看著她。
囚禁她的地方很隱秘,即便她已經在東陽宮中住了一年也沒有注意到這個地方。這裡是一處囚室,只有一個出口可以出去,門卻是用精鋼鑄造的,便是武功再厲害的人也不能脫身。
囚室裡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便再也沒有別的東西。鶴唳解開謝櫻櫻的禁制什麼也沒說便走了,謝櫻櫻孤身一人在狹小的空間裡忽然變得很絕望,床上沒有被褥,現在入夜又很冷,看來今天晚上要挨凍了。
她抱膝在床上坐了一會兒,便聽有腳步聲,她只怕來人是百里樂正嚇得整個人都不敢動
了。
“櫻夫人,妾身是白風麗,來給你送東西的。”謝櫻櫻這才反應過來,心中稍定,定下心來便止不住要自嘲:太子殿下現在正是要登基的時候,想來是十分忙的,哪裡有功夫理會她的事情。
白風麗身後跟著兩個丫鬟,一個拿著被褥,一個拿著些衣物,謝櫻櫻心存感激,也不知白風麗都知道些什麼,所以也不方便多說。
白風麗給她的傷口上了藥,又仔細包紮了才離開。這時候應該已經亮天了,但是囚室裡面沒有窗子,所以屋子裡都靠桌子上的油燈照亮。
謝櫻櫻吹滅了油燈,屋子裡立刻變得漆黑一片,她摸索著上了床拉過被子蓋上,豎起耳朵聽周圍的動靜,隱約還能聽見外面宮人說話掃地的聲音。這種感覺很不好,也不知她躺了多久才終於睡著了。
等她再醒來時屋子裡已經點了燈,白風麗也不知在屋裡坐了多久。她一動便覺得受傷的肩膀疼痛不已,白風麗急忙上前扶了她坐起來,道:“櫻夫人的肩膀受傷,行動多有不便,有什麼事就敲門三聲我自會來。”
謝櫻櫻道一聲謝,白風麗便熟練地上前給她清理傷口。這些日子白風麗一直留在東陽宮中,便也時常幫人包紮傷口,此時便也輕車熟路。
她包紮完傷口,抬頭不解道:“櫻夫人和殿下這是怎麼了,昨日還好好的,若是因為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櫻夫人去認個錯便好了,哪裡還用在這裡受苦。”
白風麗這番話卻是真心實意不做假的,她雖然傾心於百里樂正,卻知他如月似雪不可觸碰,平日裡看他與謝櫻櫻相處便也覺得般配,是故有此一勸。
謝櫻櫻這時便知曉白風麗並不瞭解其中實情,她便也不方便據實相告,只道:“白姐姐以後不要叫我櫻夫人了,只喚我櫻櫻便好,現在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