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觀看。她想了一會兒,翻身坐起來,對外面的張樂風喊一聲:“不許偷看。”就關了門,狐疑地把碟片放進放映機裡,一段空白過後,畫面上忽然跳出黃逸和穆雪約會的鏡頭,周雨清呆呆地看著,直到酒店的門關上,畫面重新陷入空白她才醒悟過來。
她取出碟片,重新包好裝進包裹盒裡,然後沉重地坐在床沿上,一直出神。腦海裡轉了千百個念頭。很長時間後,她突然站起身,抓起包裹走出裡間,儘量平靜地對張樂風說:“有些事要處理,我又要出門幾天。”
“又要我孤軍奮戰?”張樂風瞥她一眼,覺得她神色不對,“怎麼了?”
“沒事,我先走了。”周雨清匆匆出門。張樂風想了一會兒沒想明白,繼續做他的事情。
醫院裡的黃逸一旦空閒下來就會沒來由地很不安,他想周雨清該回來了吧,就抽空撥打周雨清的手機,誰知她的手機關機了,他又撥電話到攝影工作室,張樂風說周雨清剛回來又走了。他一陣高興後不知怎麼更覺不安,煩躁地在診療室裡走來走去,有病人來了才勉強鎮定下來。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他急不可耐地換下白大褂就疾步往外走,剛到大門口時被傳達室裡的大媽叫住,遞給他一個包裹盒。說:“有你的東西,一個女孩子送過來的。”
他直覺地追問:“是不是瘦瘦的、留長頭髮、穿紅色拉鍊衫?”
“對,她不是來過醫院幾次嘛,是你女朋友吧?”
“謝謝你,大媽。”黃逸奔到門口找了一會兒沒找到,趕緊回到傳達室視窗,“大媽,她說什麼了嗎?”
“沒有,就叫我把這東西交給你。”
“什麼時候來的?”
“有一會兒了,大概兩、三個鐘頭。”
“謝謝!”
黃逸邊走邊扯開包裹盒,拿出裡面的碟片和紙條,紙條上除了列印的字型外下面多出手寫的四個字:等我回來,那字型他熟得不能再熟了,是周雨清特有的有些傾斜的耐看的字跡。他的不安加劇,車子也不拿,直接搭出租飛一樣地衝回家。
在黃逸不像臥房的臥房裡,他花了很多錢購置的品質優良的全套家庭影院用它清晰動感的畫面、立體環繞的聲音更為藝術化地再現了他和穆雪約會的場景。他震驚片刻後沒等畫面放完就憤怒抽出碟片,撥通電話質問穆雪:“你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不懂。”
穆雪的聲音從話筒裡聽來有著慵懶的性感,此時的黃逸反而覺得刺耳,他冷森森地說:“我看到那碟片了。”
“你看到了?這麼快?她真是沉不住氣。”穆雪笑起來。
黃逸忍住要把電話砸掉的衝動,追問:“為什麼?”
“我是受人之託,至於原因嘛我就不知道了。”
“誰?”
“周放。”
“周——放?”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是啊,他一直在關注你們,就等著機會見縫插針了。”
“他現在在哪兒?”
“我怎麼知道?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無恥!”
“不要這麼激動,你能說你沒有錯嗎?做你的女朋友真可憐,隨時擔心著你會移情別戀……”
不等穆雪把話說完,黃逸掛了電話,他一遍又一遍地撥打周雨清的手機,但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關機,他又找了所有跟周雨清有關的人,還是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正在窮途末路感到世界末日來臨的時候,穆雪又一個電話打過來,笑笑地說:“周放要我轉告你,周雨清沒事,他正陪著她在外面旅遊散心呢。”
黃逸默默地掛了機,久久不說話。怎麼會這樣呢?雨清,我……還有什麼好說的……我……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