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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也沒見老師說什麼。”

“哦?”餘微皮笑肉不笑地反問:“那麼杜恆月同學,如果我和誰誰那樣出雙入對,你覺得老師會不說什麼嗎?”

杜恆月鼓了鼓嘴巴,無話可說。

餘微自己是不相信什麼愛情的,不管是年少真心誠意說的喜歡你,還是電視劇裡撕心裂肺喊的我愛你……都是不能長久的。當初再濃烈再深厚的情感,總有一天會耗盡。

這是單親家庭帶給她的價值觀,不可能輕易抹殺掉。

最遠的記憶裡還記得小時候爸爸媽媽在晚飯後牽著她散步,一路上遇見許多街坊鄰居,大人們停下來說話,她就安靜地站在那裡聽。

偶爾話題的主角是她,叔叔阿姨伸手來捏一下她的臉,她很開朗地對他們咧嘴笑,得到叔叔阿姨表揚後,爸爸媽媽的笑容和看著她的驕傲寵愛眼神,似乎還那樣清晰。

然而她已經記不清,是從哪一年開始,家裡的笑聲逐漸被爭吵聲取代,媽媽的抱怨越來越多,爸爸抽菸喝酒越來越頻繁,她也越來越沉默。

曾經天高地厚矢志不渝的感情還是變成了對彼此的消耗。

她八歲那年暑假,一聲震耳欲聾的摔門聲為這樣的消耗劃上了句點。

她站在臥房門口,看著媽媽堅定地拉開門,輕盈地跨出去,她的背影隨著飄揚的裙角消失在門縫,很短的一個過程,卻深刻地留在她腦海裡。

那時已經愛上了菸酒的爸爸埋頭坐在沙發裡,地板上佈滿菸蒂,她一步步地走過去,視線卻越來越模糊。最後她在離爸爸三步之遙的地方停下來,抹了抹臉,轉身回到臥房,摔上了門。

可惜……彷彿一夜長大的她靠著門無聲流著眼淚時還在想,可惜自己臥房的門沒有大門那麼厚實,連摔門的聲音都不及媽媽的響亮。

*

第二天的早操餘微光榮地遲到了,打車到了校門就開始狂奔,還不忘低咒昨晚那該死的夢,和夢裡那個她已經五年未見的女人。她並不害怕遲到,但最近早操的紀律抓得很嚴,如果她又讓六班被扣分,趙明一定不會讓她好過的。

無奈最近她實在黴字當頭,剛貓著腰走到操場後沿就被叫住了,她回頭一看,冤家路窄的杜恆澤同學又一臉嚴肅地拿著花名冊門神一樣站在梧桐樹下。

這次杜恆澤不用反覆問她的班級資訊,直接翻到初一六班,找到她的名字,沒有直接下筆做記號而是看著微喘的她問:“為什麼遲到?”

餘微叉著腰緩了緩氣息,不怎麼耐煩地說:“你直接寫我遲到就完事了,囉嗦什麼啊,我走了。”

手臂被拉住,步伐不得已停滯,今日明顯不爽的餘微深吸一口氣再度回過頭來,瞪著他冷冷地說:“你要不要這麼煩?!”

“這是要求的程式。”杜恆澤沒有鬆手的意思,眼睛在她臉上游移著,看出來她的怒氣已經到了臨界點,溫順的眉眼間終於看出一絲戾氣,但他還是很公式化地說:“要做記錄的,請配合一下。”

為什麼遲到?

因為夢見往日和睦的家庭和家庭的破裂,所以半夜驚醒輾轉難眠,最後迷迷糊糊睡過去,早晨鬧鐘響了都毫無知覺,也沒有人準備好香噴噴的早餐帶著笑容來叫她起床。

這樣的原因,打死她也不會說,至少不會對一個陌生人說。

廣播裡的聲音表明早操已經進行到跳躍運動,餘微控制著在心臟裡碰撞的憤怒和悲傷,甩開他的手,無所謂地說:“隨便你怎麼寫!”

說完轉身往教學樓的方向走,反正操都快做完了,她乾脆缺席。

“那我寫你前晚因鑽研如何寫好一封英文信睡遲了,可好?”帶著輕微笑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餘微一愣,黑著臉轉身又走到他眼前,仰著頭看他,一字一句地問:“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