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恭喜他終於抱得美人歸嘛……”孟溪聳聳肩膀。
餘微壓抑住罵人的衝動,抽回左手,側身躺下,“不和你說了,睡覺!”
孟溪嘿嘿笑兩聲,突然撲在她背上大叫:“微微恭喜你!”
餘微嚇了一跳,捂住耳朵坐起來,回頭卻見孟溪一本正經地看著她,又輕聲說了句,“要幸福啊。”
明明很快樂的事情,氛圍卻突然有些傷感,餘微心中微蕩,調皮地笑了兩聲緩解情緒,“我想好了,婚禮得拖到離夏畢業後再辦,看她逃不逃得掉禮金!”
孟溪也笑起來,伸手關了燈。兩人躺下,餘微說了杜恆澤晚上求婚的經過,孟溪直嘆浪漫啊浪漫,又說她哭得岔氣實在丟人。餘微把所有挪揄收下,還是開心地笑。快樂到極點或者悲傷到極限時,朋友都是很好的傾訴物件,雖然六年前的傷,她沒有對任何人訴說過。
孟溪在旁邊均勻地呼吸時,餘微還沒睡著,右手手指捏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後知後覺地想起,她原本準備在今天坦誠六年前的事情,因為求婚的這一鬧給忘記了。
明天一定要告訴他!
這樣想著,餘微掛著淺笑閉上了眼睛。
*
這個“明天”卻被無限期延後了,雖然他們每天都見面,卻總是在玩在鬧在計劃未來,過去的事情當然也就忘了。
餘微不知道杜恆澤給醫院請了幾天假,她工作了四天,他就在成都待了四天,每天五點準時來辦公地點接她下班,一起吃晚飯,然後去錦江邊散步,夏日的夜晚徐徐的涼風,兩個人牽著手,心情愉悅,好像有說不完的話,走上一個小時也不厭倦。
這樣悠閒的生活,是餘微曾經最奢侈的夢想,現在真正有了實感,再想著離夏在電話裡大叫的那聲“想不到你先做了已婚少婦!”,更是如在夢中。
離開的前一天上午,沒有了工作,她按照計劃去看媽媽,自稱是勉為其難地帶上了杜恆澤。何安裕的家在一個安靜的小區裡,杜恆澤提著禮物跟在熟門熟路的餘微身後,比他第一次協助導師做手術還緊張。
等電梯時,餘微看他站得筆直,噗嗤笑了出來,捅捅他的手臂說:“哎,我早就想說你用得著穿得這麼……人模狗樣嗎?”
杜恆澤不滿,“你用得著使用這樣的詞語嗎?”
第一次看他穿整套西裝呢,好像還是昨天新買的,長得高又不胖不瘦的男人穿西裝就是好看,餘微捂著嘴偷笑,盯著他的眼睛裡的紅心卻差點蹦出來。
“其實……不用這麼緊張的。”電梯叮得一聲到了一樓,杜恆澤又不自然地動了動領帶,餘微趕緊安撫。
杜恆澤看她一眼,沒說話,側身讓電梯裡的人經過。
“小微?!”剛走出電梯的一位大媽卻看著餘微驚奇地用四川話叫出聲。
因為這稱呼,餘微和杜恆澤的嘴角同時抽動,不過前者是痛苦,後者是幸災樂禍。
“李阿姨,你好。”餘微乖巧地叫人,這位是媽媽家的鄰居,也是認識的。
“哎喲,真是小微啊,好久沒見了……”李阿姨拉住餘微的手,瞥了一眼杜恆澤,眉開眼笑地說:“帶男朋友回來見你媽?”
杜恆澤適時地說了聲你好。丈母孃周邊的關係也是很重要的。
餘微沒有反駁,操著還算熟練的四川話和這位阿姨寒暄著,電梯早就又上了樓,等送走這位阿姨,餘微虛脫般地撥出一口氣,杜恆澤的緊張感卻因為這個緩解了大半,重新按了電梯說:“想不到你還會說四川話。”
“哥哥,我在這裡呆了四年。”餘微伸出手指比著,杜恆澤握住她的手拉在身側,很討打地說:“我發現叫你小微也挺好聽的,以後叫你小微好不好?”
餘微怒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