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就在病床前默默坐著,觀察著李宇澄的微表情。
過了好久之後,李宇澄才緩緩睜開眼睛,瞪著張揚道:“你不讓我出院也行,但是,有件事你得管!”
啊呀哈!這小子還學會談條件了!
張揚看著李宇澄不屈的眼神,點了點頭道:“想必,這件事困擾你很久了吧?如果是跟案子有關,我答應你!”
李宇澄點了點頭,開始講述發生在四年前的一宗案子:“有一個女學生,名字叫周書悅,四年前,她被一個名字叫李曉飛的官二代給強姦了……”
憑著記憶,李宇澄把整件事的始末都講述了一遍,張揚聽著,本來放鬆的手掌不自覺地又攥成了拳頭。
“那時候,我剛入警隊,人微言輕,只能眼睜睜看著罪惡在面前發生,卻無能為力!”
在這件事上,儘管李宇澄沒有錯,但是他仍然感到萬分自責。
張揚聽完事件的全部經過,也很氣憤,但是有一個關鍵資訊,李宇澄卻漏掉了。
張揚以為是李宇澄忘了。
“說了這麼多,你還沒有告訴我,這位官二代的父親是誰。既然不知道他的父親是誰,你又怎麼能斷定,他就是個官二代?”
聽了張揚的話,李宇澄無奈地搖了搖頭:“我查過戶籍,李曉飛只有母親,沒有父親,但是坊間傳聞,李曉飛的父親就是翰嶽市自然資源局的局長王國棟。不過,這只是個傳聞,沒有辦法證實。除非……”
”除非先把李曉飛抓起來,看看誰著急?”張揚打斷李宇澄,反問道。
“對呀!”李宇澄瞪大眼睛,張局長果然猜到了自己的想法,他很欣慰。
“可問題是,事情已經過去了四年,你有證據證明你所說的話嗎?”
辦案靠的是證據,時隔四年,而且受害人已經離世,單憑一份證人口供,很難治一個官二代的罪。張揚就事論事,考慮得很全面,也很現實。
“證據有啊!”李宇澄眼睛一亮,激動道:“當時,我們接到周書悅的報案後,就立即趕到現場。可是,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李曉飛這個畜生是個變態,不僅根本沒有把我們警察放在眼裡,反而還當著警察的面,對周書悅實施強姦。
“我們當時帶了執法記錄儀,記錄下了李曉飛的部分犯罪過程。後來,我們接到副局長丁志遠的電話,他不僅要求我們刪除了全部證據錄影,而且還強迫我們作偽證。我當時就留了一個心眼,私下保留了一份錄影。”
既然有了證據就好辦了,張揚讚許地點了點頭道:“你先養病吧,等你出院後,我就把這件案子交給你親自負責,你看怎麼樣?”
能有這好事?聽到竟然讓自己親自負責這個案子,李宇澄一激動,身體就像裝了彈簧似的,啪地就彈了起來。
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個被天上掉下的餡兒餅砸中的機會,這個醫院,他是一秒鐘都不想再待了。
但是,當他看到張揚那雙逼人的目光時,又乖乖躺回到床上。
張揚又坐了一會,和李宇澄聊了一些案子可能存在的隱秘細節,然後就離開了。他從醫院直接回到了公安局自己的辦公室裡。
胡立成已經在張揚的辦公室裡等著。他知道張揚一定會回來。
見到張揚,胡立成滿臉笑容,第一句話就說:“張局長,我為您在附近租了宿舍,順便配了幾件傢俱,被褥也是新買的,房間也打掃過了,從今晚起,您就不需要再睡辦公室了!”
這些工作,本來應該是辦公室主任秦曉鷗的工作,但顯然,秦曉鷗這個辦公室主任並不樂意伺候自己,或者說,乾脆就是不歡迎自己的到來。
這些,張揚心裡自然有數,同時,他對胡立成也非常感激。
張揚朝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