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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一天下來,身上被汗水洗了一遍又一遍,汗水裡的鹽分讓衣服變得發硬,還在上面留下了一些白色的印記。陳陽是開壓路機的,總的來說,要比直接在路上幹活的,稍微好過了那麼一點,不過好的也有限,壓路機的駕駛室裡,可沒有什麼空調。

而且這幾天,魏寧因為那晚上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東西,生病了,所以魏六嬸就跟陳陽他們兩個說,她要照顧自己的兒子,暫時不能讓他們跟著搭餐了。陳陽他們兩個也沒辦法,只能轉過頭又去修路隊那個大食堂裡吃飯了。

這回就熱鬧了,十幾二十個人,牌搭子都能湊好幾對,吃過了飯,晚上不用趕工做夜活的時候,就三五成群地圍在一起開始打牌,陳陽是無可無不可,有人喊他打牌的時候雖然從不拒絕,但是沒人喊他的時候,也從不主動喊其他人,一般都是洗個冷水澡之後,直接回屋睡覺。

這一天晚上,也是這樣,小食堂裡三四桌牌,輸的贏的,大喊大叫,差點沒把屋頂都給掀翻了,陳陽叼著根菸,手壓著桌子上的三張撲克牌,這個小食堂幸好不在魏莊裡面,要是在魏莊裡面半夜了還這麼大吵大鬧的,估計魏莊裡的人,還有其他東西都會有意見,陳陽一邊叫牌一邊漫不經心地想著。

就在這把牌快打完了,開始算這把的輸贏的時候,一個滿頭是汗的男人跑了進來,邊跑邊喊,“成子出事了,成子出事了。”

其他人一聽,都把手裡的牌先放下,圍過去,七嘴八舌地問,“出了什麼事?”,“不就是要你們去檢查一下路面情況嗎?”,“你倒是說啊,出了什麼事?莫不是摔在哪個溝裡了吧?”

這個報信的男人臉色煞白,嘴直髮抖,抱著頭,“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走在我後面,走著走著就不見了,剛好,剛好就是在那兩座墳邊上。”邊上有人遞了杯水給他,他喝了兩口,“我喊了,也在那找了下,都沒找到人。”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趕緊去把人找回來才是大事。

這個報信的男人說的墳堆,其實就是離魏莊大概一里遠的地方,離路邊並不遠的一個山頭下的小山坳子,面積不大,剛好兩座墳就把那裡給佔滿了,是兩座老墳,一大一小,墳堆上長滿了雜草和灌木,要不細看,還真看不出那是兩座墳,墳前既沒有墓碑,也沒有後人來祭拜過的痕跡,不知道是魏莊裡的人,還是附近其他地方的,大概是已經絕戶了的人家。

一夥人分成了四五個隊伍就往外跑,趙安理所當然地跟在了陳陽身邊,陳陽拿著個手電筒,不緊不慢地走在其他人的後面。

外面黑壓壓的,周圍的山不高,卻是連綿起伏,林深草密,暗淡的光線下,周圍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蟲鳴蛙叫,路邊的草叢裡時不時就有什麼東西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也許是蛇,也許是其他夜行的活物。

一里路很快就走到了。

說也奇怪,明明出來了十幾個人找人,開始的時候還能見到個把人,看到其他手電筒的光,但是走著走著,什麼人聲什麼光亮都不見了,只有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就算拿著個手電筒也不頂什麼用,因為光好像被周圍的黑暗給吃掉了一樣,只能照見極小的一塊地方。

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周圍起了霧,手電筒的光一照過去,就可以清楚地看到霧氣沿著地面在緩緩地移動,一樣一樣的,把周圍的雜草、樹木、道路、樹林都給吞沒了,霧氣所到的地方,那些發出聲音的蟲豸立刻消了音,死寂死寂的。

趙安怕了起來,緊挨到陳陽身邊,“陳哥,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起霧了?”他脖子伸得老長,左顧右盼,似乎想在周圍這死氣沉沉的寂靜裡面,找到點什麼其他能讓人安心的東西。

可惜,周圍除了霧氣,還是霧氣,就是路邊上一棵樹,也要靠近它一尺範圍內才可以看到個模糊的輪廓,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