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跟你開玩笑!”
範恬恬的鼻子一酸,這下,是什麼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每個人或多或少有過叛逆的時期,只是她沒想到,葉和歡的代價這麼大,不能再生育,她不知道這對葉和歡來說意味著什麼,但就她而言,如果她從醫生那裡聽到這個訊息,會覺得世界塌了二分之一。
……
葉和歡跟範恬恬聊了一下午,多年不見的好友,有說不盡的話題,隨便起個頭都能說半天。
傍晚,範恬恬打算留飯的時候,葉和歡接到葉知敏打來的電話。
葉知敏請假在醫院陪女兒,陸燼言早上說要去看望妹妹,因為陸家司機臨時有事回家了,葉知敏來問她有沒有空,如果沒事,希望她去學校接陸燼言,葉和歡自然不會拒絕,問了地址,跟範恬恬道別後匆匆去接人。
葉和歡到一中的時候,正趕上放學,校門口都是穿校服的孩子。
她在足球場找到了陸燼言。
十三歲的陸燼言個子抽得很快,已經跟葉和歡差不多高,他看到邊上的葉和歡,抹了把汗,踢開足球就跑過來。
其他男孩好奇地盯著葉和歡瞧不停,還有人打趣:“陸燼言,你女朋友可真漂亮!”
陸燼言狠狠瞪了對方一眼,然後笑眯眯地跟葉和歡道:“姐,你別聽他們亂講,你怎麼來學校了?”
“你媽讓我來接你。”
葉和歡抬起下巴朝那堆書包指了指:“拿上自己的,走吧。”
 ;。。。 ; ; 葉和歡做了一個不長不短的夢,夢裡的情景,並不是虛構的,而是那些深埋在她心底的記憶。
那些畫面,浮光掠影般縈繞在她周圍。
她試圖掙扎著醒過來,卻發現自己彷彿被魘住了。
——時間好像一下子倒退到六年前洽。
畫面定格在軍區大院的偏門,她從那輛軍綠色的牧馬人下來,什麼也不再說,也不去看駕駛座上的男人一眼,重重摔上車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走了不到十步,她卻停下來。
回過頭。
她的視線又投向還停在那的越野車,隔著一段距離望著車裡的鬱仲驍鈐。
他沒有追出來,靜坐在那裡,眼睛盯著跟前的方向盤,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終究沒有辦法做到她自己說的那樣決絕……
她走了回去,繞過車頭,走到駕駛車窗前,隔著一扇車門,目不轉睛地望著他冷峻的臉廓,她攥緊自己的手心說:“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真要走?”
鬱仲驍喉結動了動,沒有回答。
“為什麼一定要你去?別人不可以嗎?”不死心地企圖挽留他。
“……”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她委屈又焦急,溼了眼圈:“鬱仲驍,我恨死你了!”
說完這句,她跑進了大院。
她不想要他去雲南,緝毒是很危險的工作,而且這次對方跟他有宿怨,要是被發現怎麼辦?
想起自己看過的那些警匪片,她對其中一個場景印象尤其深刻。
有個特警被毒販抓了,為了給死去的兄弟報仇,毒販用幾根繩子把特警串起來,做成了一個活的‘木偶娃娃’,又當著其它求援趕到的部隊的面,一槍又一槍,把那個特警折磨至死。
現實生活中的毒販,比電視演的更沒有人性,要不然,每年怎麼會有那麼多緝毒犧牲的烈士?
她心神恍惚地走在林蔭道下。
這條路,從沒像此刻腳下這麼難走。
她想起生病時守在旁邊陪著自己的鬱仲驍,雲南那個夜晚在家屬大院的房子裡親她的鬱仲驍,還有很多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