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絕對絕對是有可能上報的!而他,絕對絕對不要!嚴子華極力保持冷靜,繼續勸說:'你先放我下來,什麼事都好說……'雖然之前不冷靜的是他本尊。
聞言,趙榮裕回以毫不動搖的聲音。
'我抱你去浴室洗澡,再叫人把床鋪換了,讓你睡得舒舒服服,那可以了吧?'
嚴子華沒有留意他的話,仍沉醉在自我的妄想中,繼續垂死掙扎,'才不要,你要抱我去浴室……'什麼?浴室?倏地,嚴子華瞪大眼睛望著眼前人,然後安心的舒了一口氣,'什麼嘛,原來是去洗澡啊……'
不過……
不過,一分鐘之後,嚴子華便發現自己安心得太早。
浴缸裡的他,第廿三次看了看坐在馬桶上的趙榮裕。
'我要洗澡了……'見眼神暗示失敗,他只好直接發話。
'我知道。'
'你先出去好不好?我不習慣洗澡的時候有觀眾。'
'我別過頭去好了,等會有管房上來收拾床鋪,你叫我出去瞪著別人整理我們戰後遺痕嗎?'
那倒是,嚴子華垂下頭,臉紅了一下,一想到床單上頭的血、還有汗濡之後留下的無論是看人整理的那個,或者是被看著整理的那個,都將會尷尬到極點吧。
看見他低首的側影,沒了平日挾槍帶捧的樣子,反而帶點難得的沉靜與羞赧.趙榮裕不禁倚在水箱上,趁他不覺的時間,多瞧了兩遍。
瞧見他已用水沾溼全身,晶瑩剔透的水珠,綿綿密密的布在平日少見陽光的蒼白背項上,他想伸手摸上一把,但又怕把他惹火,最後,只伸手把他粘在臉上的一小撮髮絲撥開。
'難得到來,我來為你提供特別服務吧?'
'什麼?'
嚴子華只是右眉一抬,頭仍擱在浴缸邊緣,整個身子慵懶地躺在浴缸裡。累,他累得連動也不想動,現在幾乎不是在洗澡,而是單純的在浸浴。
'看我的。'
趙榮裕笑著走到浴缸邊緣坐下,將嚴子華的頭腦按在他的雙腿之間。
'你又想幹什麼?'嚴子華狐疑,這小子的花樣還真多。
'合上眼。'趙榮裕溫柔的吩咐。
'咦?'嚴子華仰頭望著上面的男人,'你到底想怎麼樣啊?'
'你再不合上眼,我可要吻你了……'說著,他的臉孔立刻向他靠近。
'得了!得了!你別來!'
嚴子華止住了趙榮裕的動作,乖乖地合上眼。
閉上眼的嚴子華,隨後馬上感到額上添了一片清涼,鼻端嗅到了一股香草味,接著,他感到趙榮裕的雙手按上了他的頭皮,輕重適度地按摩著。按過頭皮後,趙榮裕的手指又由頭落至頸項,再由頸項到肩膀,一陣陣的舒服由他按摩的位置傳來。
'唔……恩……'
嚴子華這才放鬆的把頭擱在趙榮裕的大腿上,發出受用的感嘆。
十分鐘過後……
'舒服嗎?'
'舒服。'
睡在趙榮裕的大腿上,嚴子華合上眼,享受那不時夾帶按摩的洗頭服務。
'那,這個讓你舒服的人叫什麼名字?'趙榮裕一邊問一邊轉變按摩位置,服務範圍除了他的頭,還有他的肩膀。
沉默在兩人之間瀰漫。
'纏綿了一整晚,你卻一次也沒有叫過我的名字。'
在陶醉間張開眼縫,嚴子華看到趙榮裕的手臂上佈滿了觸目驚心的齒痕,不禁怔然。趙榮裕居然放任他在他的手臂上恣虐!當然,同時趙榮裕也讓他的腰再也直不起來。只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這樣做,就只為了讓自己記住他的名字?為什麼他總是想讓他記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