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楷立刻反應過來,附和道:「這裡山道狹窄,若兩軍相遇,便是苻升兵力更多,也難以施展,是個好地方。」
幾位統領也跟著點頭,但其中一個擔憂道:「若苻升據守伊水不出該如何辦」
桓啟道:「我們一路已破多個郡縣,苻升性情熊烈如火,又有意阻截我立功,可以試著激他一激。」
苻升性情暴烈眾人早有耳聞,商討片刻覺得可行,隨後開始議定計策。
這夜屋中燈火燃了大半夜未熄,天快亮時眾人才走出,隨後各行其事。田孝直拉住常楷道:「苻升乃是秦地虎將,武勇過人,若計策失敗,後果不堪設想,是否還是該徐徐圖之」
常楷搖頭道:「我等長驅直入,宜以快打慢,若徐徐圖之,北秦有地利之便,時日一長,我們熬不過他們。正面擊潰苻升,洛陽唾手可得。苻升雖勇猛,無論性情智謀,苻升差主公何止一籌,此戰必能取勝。」
衛姌在東廂一晚睡得極沉,第二日清早醒來睜眼,天色已大亮,她抱著被子怔愣片刻,想起昨晚的事來,心裡擰成皺巴巴的一團,復而又覺羞愧,當時不知怎的腦子發熱,糊裡糊塗就聽了桓啟擺布。
坐了片刻,衛姌聽見外頭有走動的聲音,回過神來,起身換過衣裳,束起頭髮。蔣蟄的聲音在門外低聲問:「小郎君可起了」
衛姌讓他進來,蔣蟄這才推門而入,讓僕從把素菜魚湯送進來。
等衛姌用完飯,他告訴她明日就要起行的訊息。
衛姌將心裡那點糾結心思全收拾起來,想了想道:「是不是北秦派兵來了」
蔣蟄點頭,將苻升帶兵前來的訊息說了,又轉達桓啟的安排。衛姌去找常楷與田孝直,兩人是清早回來,正要休息,衛姌便幫他們將整理的公文書信收拾了。休整一日,翌日太陽初升,桓啟一聲令下,全軍出城,直奔伊水而去。
——
苻升帶兵入駐伊水,接管城中軍政防務,連續兩日派人去查探桓啟用兵動向,這日中午,有一小隊兵馬來到城門前喊戰。苻升來到城牆上,看著下面不過十人,哈哈大笑,和左右將領道:「桓啟莫非換了癔症,竟派這幾個人來,叫人去瞧瞧他們耍什麼花樣。」
軍士很快回報,原來這些人是來喊戰。
苻升冷眼瞧著,忽然聽這些人開始糊言穢語,辱罵北秦苻氏,他面露怒容,拿來硬弓,一箭將其中一個騎士射殺。剩下的人掉轉馬頭就跑。
苻升夜裡召軍中將士商議,眾人都說堅守伊水城中不出,他們兵力兩倍於桓啟,守城不出便立於不敗之地。
苻升聽著眾人都說守城,心頭卻有些不爽快,他聽說桓啟是南方少見之良將,這一趟奇兵突發,打了北秦朝廷一個措手不及,他身為太子,親臨伊水,以遠勝於桓啟的兵力,卻龜縮城中,以守代攻,就算勝了也沒什麼可稱道的。
他沉著臉,等將士們離去後,悶頭喝酒,又因有個僕從打翻酒壺,他酒勁上來,直接拿鞭子狠狠抽打,直到僕從死了才拖下去。
第二日到城門口來喊戰的仍舊只有十幾人,也不靠近,遠遠叫罵。
苻升目光陰沉,舉弓要射,接連兩箭射在叫罵軍士馬頭前方一仗多遠,他氣惱地在牆頭狠狠一捶,道:「桓啟徒有虛名,只會這等下作手段」他叫來斥候,讓人去探明桓啟行軍情況。
晚間斥候來報,說桓啟帶兵就在四十里外紮營。
苻升命人繼續盯著,幾位將士都勸他耐心,不要受桓啟所激。
「桓啟想要引我們出城,伊水以難這一帶地形不開闊,還有峽谷長道,易設埋伏。」
苻升哼地出聲道:「你們說得那處我能不知,只是桓啟還未帶兵到此處,如何設伏,他派人每日落孤顏面,孤兵力勝他,又佔地利之便,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