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
“咳咳…額…”
指揮官突然感覺內心一陣心虛,趕緊咳嗽幾聲掩蓋著這股情緒。
“唉~,那走吧,在那小孩還沒有跳進紅潮之前將他找到吧。”露銘冷靜地說道。
“呼—,那趕緊行動吧,爭取在天亮之前。”指揮官也振作起來,決心儘快找到那個失蹤的孩子。
她充滿幹勁的給自己加了加油,隨即跟隨著對方的腳步尋找著那位丟失的小孩。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一片寂靜和緊張的氣氛。
…………
在懂事之前,雷伊就已經不再記得自己母親的長相了。對於母親的記憶,早已模糊不清,彷彿被時間的洪流沖刷得無影無蹤。而撫育他長大的,則是他的父親和奶奶。
奶奶是一個終日活在恨意中的人。她時常唸叨著帕彌什奪走了她的一切,但究竟是什麼讓她如此憤恨呢?雷伊並不知道答案。
自從他誕生、睜開雙眼、對這個世界產生認知開始,這個世界就已經是這個模樣了。然而,所有人都在告訴他,這些東西本不該是這樣的。
那些機械本來不會攻擊人類,那一座座聳立的高樓才是他們原本的家園。人類曾經遍佈這個大地的每一個角落,征服了最高的山峰,抵達過最深的海溝。
只差一點,就要離開這顆星球,將自己的足跡,撒滿整個宇宙。
但如今,他們卻只能像老鼠一樣,終日在陰暗的角落裡,苟延殘喘。
可是他不曾窺視過那個時代,遺留到他手上的,只剩下時代的殘渣了。
或許連殘渣都沒有。
該憎恨嗎?又該憎恨誰呢?
人不會責怪山崩,人不會責怪地震,人不會責怪海嘯,人從來不會責怪自然的殘酷。
當某個東西已經成為這個世界的一部分時,它跟天災沒有區別,帕彌什也是如此。
因為只看見過這樣的世界,所以理所當然地接納了它的所有殘酷。
只是記憶深處,總是有一個面容模糊的女人,懷抱著自己,哼唱著不知名的歌謠。
——搖籃曲。
他們管那叫搖籃曲,據說是黃金時代的人,留下來的歌謠。
歌詞已經遺忘了,唯一殘留在心中的,只有溫暖的旋律。
像是暖流,將一切的溫情,娓娓道來。
而此刻,他的內心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所觸動,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從記憶的深淵中掙脫出來。他閉上雙眼,努力回憶起那個面容模糊的女人,她的懷抱是那麼溫暖,她哼唱的歌聲如同天籟般美妙。
他試圖抓住那些漸漸消逝的音符,但它們卻如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他知道,那是他與過去的聯絡,是他對黃金時代僅存的一絲留戀。然而,現實的殘酷讓他明白,那些美好的時光早已遠去,留下的只有無盡的痛苦和掙扎。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不願放棄對溫暖的追求,因為那是他生命中的一抹亮色,是他在黑暗中前行的動力。
那是自己的母親留給自己僅存不多的餘音。
只有從那首搖籃曲裡,才能窺視到往日榮光遺留給他們的,最後的溫柔。
在廣袤無垠且充滿危險的戈壁灘上,雷伊身著單薄的衣服,瑟瑟發抖,手裡緊緊握著一支燃燒過半的防風蠟燭。這支蠟燭不僅是他唯一的照明工具,也是他抵禦寒冷的最後依靠。他的腳步匆忙,像是在逃離某種恐懼。
“爸爸……”
“……爸爸,你在哪裡?”
“爸爸,我好怕。”
“爸爸……”
他的呼喊聲在寂靜的戈壁上回蕩,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感到孤獨和無助,心中充滿了對父親的思念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