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沒等指揮官在心裡思索多久,哈桑那沉穩之中又帶著一絲輕鬆的語句又再次從對面傳來。
“ 我的答案是肯定的。人們渴望一個終結這漫長戰爭的英雄與希望,灰鴉小隊是那最合適的人選。為了這一計劃的推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們的主要任務就是調動一個個地區的戰鬥積極性,樹立人們對於戰爭獲勝的希望。這是人們的希望,也是對灰鴉小隊的保護。”
…………
從迴歸儀式開始,她已經很久沒再見到薇拉和三頭犬小隊的成員們。
除了定期回到空中花園提交任務日誌外,灰鴉小隊大部分時間都輾轉於地表各個遠離前線的安全區域。
執行著議會安排好的任務,被拒絕與一部分人接觸,雖比被黑野關在禁閉室要自由,但這過分的保護卻也容易讓人產生一種說不出來的煩悶。
空中花園的夜晚還很漫長,自己將攤在辦公桌上的任務日誌翻開,以進行提交前最後的細節確認。
隨著日誌逐個被開啟,一個個記錄其中的場景便以投影的形式浮現在自己面前。
對保育區的支援工作全部完成時,月亮已悄悄爬上了這座城市的上空。
防禦火炮在城市外圍無聲地運轉,保育區的建築還未修復完成,人們在過濾塔腳下的空地上支起帳篷,藉著月光和零星的燈火休息進食。
在營地一側的帳篷裡,隱隱約約傳出了兩名軍人低低的交談聲。他們似乎刻意壓低了音量,生怕驚擾到其他正在休憩的戰友們。然而,這細微的聲響卻沒能逃過就坐在不遠處的指揮官敏銳的耳朵。
“怎麼還不睡啊?”
率先開口的是一名構造體士兵,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切和疑惑。
過了好一會兒,另一個聲音才輕輕地響起。
“......睡不著。”回答的人正是那名武裝拾荒者,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沉重,彷彿心頭壓著一塊巨石。
構造體士兵微微一怔,隨即追問道。
“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說出來或許會好受些。”
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一分一秒都顯得如此漫長,四周死一般的寂靜,令人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壓抑與沉悶。終於,在經過了一段彷彿永無止境的等待後,那名拾荒者士兵像是積聚起了全身所有的力量和勇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發出一聲長長的、沉重的嘆息。這嘆息聲就好似深秋時節那冰冷刺骨的寒風,帶著無盡的悲涼和滄桑。
“呼……”他喃喃自語道,聲音顫抖且低沉,“只是有一種難以形容的不真實感。在被你們救下,並引領到這片保育區之前,我和我的同伴們一直在顛沛流離中度日,過著居無定所的流浪生活。”
他微微抬起頭,目光有些空洞地望著遠方,繼續說道。
“沒有溫暖舒適的帳篷,更別談什麼柔軟的床鋪。每天晚上,當夜幕降臨,為了避免在睡夢中被那些不知從何處突然冒出的可怕感染體殘忍殺害,我們不敢有絲毫鬆懈。只能緊緊握住手中那把破舊不堪的槍支,背靠著彼此,小心翼翼地尋找一個相對較為隱蔽的角落藏身歇息。然而,即便如此,危險依然如影隨形,死亡的威脅時刻籠罩在我們頭頂。”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哀傷。
“如今,我們有了結實的帳篷可以遮風擋雨,有了充足的食物填飽肚子,還有強大的空中花園作為後盾,為我們提供可靠的安全保障。再也不用僅僅依靠我們那點兒簡陋得可憐、甚至根本不入流的裝備去拼死守護自己的生命。可是啊……”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邊依舊緊握的槍支,聲音哽咽起來,“可是,曾經與我背靠背相互扶持的同伴們,他們卻沒能堅持到空中花園的救援到來,永遠地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