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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嘯東一個勁地哭,可唐嘯東毫不猶豫地將她從身上拉扯開,推得遠遠的,那種眼神,甚至比訂婚結婚的時候,更加冷厲。

最後住了不到一年,父母雙雙出了車禍先後離世,父母對秋淑芳孤兒寡母的幫助過許多,秋淑芳也是極善良的人,被各家親戚踢來踢去的拖油瓶最後還是被她撿回了家。

可老房子的鑰匙放在秋淑芳那裡,此時她最不敢面對的人,大約就是秋淑芳了。葉安憶一直是不怎麼會瞞人的性格,她害怕一見面便會忍不住坦白,秋淑芳那麼嚴重的高血壓,這幾年已經出現腿腳不便的併發症,受不了半點的刺激。

不過,今天是週末,秋淑芳信基督,每週末都會去城北的教堂做禮拜。葉安憶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決定趁著人不在偷偷摸摸地回去一趟。雖說不太禮貌,可總比見了面出了事強一些,她一面拖著行李往上爬,一面為自己開脫。

原本打算撂下禮物拿了鑰匙就走,可是,開啟一小點的門縫就發現鞋櫃上秋淑芳的鞋子一雙都沒有少。葉安憶的心撲撲猛跳了幾下,小心翼翼地繼續推開,就看見秋淑芳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

“乾媽!”她丟開行李箱,撲過去將秋淑芳的上半身托起來,地上的人面色青灰,嘴角有點微白的泡沫,同從前那幾回中風一樣,只是瞧著更嚴重一些。

“你在做什麼?”背後突然想起的聲音,驚得葉安憶回頭,是唐嘯東挺拔的身影,像以往的無數次,居高臨下,目光冰冷。

“媽好像中風了。”葉安憶有點顫抖。唐嘯東伸手將葉安憶扯開,另一隻手接住秋淑芳的背脊,力道很大,葉安憶本身半蹲著,後仰著撞上木頭的茶几一角,腦子嗡嗡作響。等她扶著茶几站起來,唐嘯東已經抱著秋淑芳下了樓,只瞧見車尾燈一閃。

葉安憶匆匆趕到醫院的時候,秋淑芳正好從手術室推進ICU,護士進進出出瞧著忙碌異常,唐嘯東站在門口,幾個醫生正在彙報會診結果。

“唐先生,手術很成功,不過病人還需要在重症監護室觀察一直到甦醒。病人這一次的中風伴有顱內出血,應該是受到了比較激烈的刺激或是發生碰撞摔倒,情況比較嚴重。”主治醫師對唐嘯東很客氣,言語措辭都小心翼翼的。

葉安憶鬆了一口氣,病床上秋淑芳罩著氧氣,臉色儘管蒼白卻比方才好了太多。“你對她說了什麼?”唐嘯東大掌半圈著葉安憶的頸項,有點像是抬了她的下巴,更像是掐著她的脖子,“你告訴她我們離婚了?”

“沒有。”葉安憶覺得喘不過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麼顫抖,“我進去的時候…乾媽已經暈過去了。”三年時候,她已經習慣了媽這個稱呼,當下改嘴還有些不順,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

“嘯東,秋姨怎麼樣了?”雲菡白踩著三寸高的鞋跟,急匆匆地走過來,面上的焦急以假亂真。唐嘯東的手指微僵,緩緩地收回手:“沒事。”言語間還有點冷意未及散去。

“怎麼出了這麼多的汗。”雲菡白只看了她一眼,從包裡掏出手帕,仰起小臉,似乎要幫唐嘯東擦汗。

“不用。”唐嘯東側原本伸手去擋的動作,在掃到葉安憶淡然地專開視線後停滯,任由雲菡白揩去他鼻尖的汗水。葉安憶忽然有點窒息,手指摸著唐嘯東剛剛箍過的地方,微微刺痛。

唐嘯東率先進了病房,雲菡白緊隨其後,在葉安憶幾乎要踏進門裡的瞬間,雲菡白反手將門扣上,擋住了葉安憶的腳步。

“安憶,看你面色不好,就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和嘯東。”雲菡白抵住身後的門,輕輕望向裡面,唐嘯東握著秋淑芳的手,似乎沒有看見門口的情況。

“我不累。”葉安憶蹙眉,伸手去推門,雲菡白個子比她高上一些,毫不客氣地抓住她的手,反手推搡了一把,葉安憶輕飄飄就被推得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