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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長隨制度,令各省官員派自己的長隨定期入府納貢。在長時間的接觸中,他擇定自己心腹下屬秦觀濤的長隨秦業總管賬務。七年中各省貪墨災銀數目皆記錄在冊,自己花用還是小頭,大頭全送入京城供太子和瞿皇后揮霍,七年下來竟高達兩千萬兩之巨,乃國庫總收入的十餘倍。

只要找到賬本,便是鐵證如山,足以將瞿家和太子打入深淵。

孟谷亮立即將供詞送與晉親王閱覽,兩人不敢耽誤,馬不停蹄的趕往甘肅擒拿秦業。

五王爺的定遠平寇大將軍之位靠的不是祖輩蔭庇,而是實打實拼出來的軍功。他的軍隊甫一踏入西北便勢如破竹,接連收復兩省,直將叛軍逼入地形最為險要複雜的崑崙山躲藏。

故而,三王爺一行並沒遇上叛軍作亂,十分順利的抵達了蘭州。

“哎,終究還是來晚一步啊!”孟谷亮對著已燒成灰燼的秦宅哀嘆。

三王爺在焦黑的斷瓦殘垣中踱步,片刻後衝蕭澤揮手,“義莊找不見屍體,廢墟亦有被人翻查的痕跡,去問問附近居民,可曾看見行蹤詭秘之人出現。”

蕭澤領命而去,很快回轉,稟告道,“王爺,聽人說火是亂軍放的,秦宅二十四口人皆被燒死,財物也被搶掠一空。次日朝廷派了軍隊,將所有屍體連同未被劫掠的物品全部帶走,黑色軍旗上用金線繡了一個‘青’字。”

“是老五。”五王爺名喚塗闕兮,字青遠。

三王爺跨出廢墟,欲登上馬車前往軍營,似想起什麼又無奈迴轉,將蹲在斷瓦中埋頭翻撿物資的少年半拖半抱的弄上馬車。

孟谷亮連忙跟上。

此時正值休戰期間,軍營的防衛卻毫不鬆懈。三王爺拿出聖旨並腰牌,越過九重警戒才到得核心地帶。

練武場上站著黑壓壓一片士兵,手握長矛大刀正在操練,面上殺氣凌然,口裡呼喝不止,一股磅礴的戰意隱隱浮動,不愧為敵人口中的虎狼之師,大慶人眼中的精銳之師。

噴薄的殺意,洶湧的煞氣,將賈環刺激的熱血沸騰。他走到練武場前停住,無論如何也邁不動步,微眯雙眼,深深嗅聞空氣中肆意瀰漫的血腥味。

“環兒,你可還好?”三王爺用指腹摩挲他緋紅的眼角。

“我很好。”少年嗓音黯啞,“你們先進去吧,我在這裡待一會兒。”

不去見老五倒好了。三王爺心絃略松,與孟谷亮朝主帥營帳走去。

五王爺正…赤…裸…著上半身,任由軍醫給他受傷的胳膊換藥。軍醫剪斷染血的布條,看見紅腫化膿的傷口,皺了皺眉,拿起燒得滾燙的匕首,將腐肉小心翼翼剔除。

步入營帳的兩人見此情景皆是一愣,孟谷亮連忙開口表示關切,三王爺自顧坐下,啜飲一杯熱茶,不鹹不淡的道,“老五,別來無恙。”

“本王好得很!”五王爺冷笑,用未受傷的手臂掄起酒罈,大口大口往喉嚨裡灌,退至腰間的衣袍被灑落的酒水盡數打溼也毫不理會。

“王爺,您重傷未愈,還是少喝酒為妙。”孟谷亮溫聲勸阻。

“重傷未愈?你在說笑麼?不過被螻蟻小蟄一口罷了。”五王爺乜他一眼,衝軍醫下令,“要割就割,你磨蹭什麼!”

軍醫唯唯應諾,下手卻更是小心翼翼。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來找本王何意?”又灌了一口烈酒,五王爺開門見山。

心知三王、五王素有齷齪,雖不至於大打出手,但相看兩相厭卻是肯定的。孟谷亮哪敢讓進帳後就冷著臉的晉親王說話,連忙拱手將事情委婉的敘述一遍,討要被軍營扣押的屍體和物品。

“誰說東西在本王手裡?你們找錯人了。”五王爺冷笑,瞥見軍醫正對著一團腐肉猶豫不決,怒斥道,“你他…娘…的不敢割就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