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豔蘭左手提著兩個還冒著熱氣的白麵饅頭,右手端著一小碗香氣四溢的兔肉,腳步輕快地走進家門。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趙大海也哼著小曲兒,手裡拎著從食堂打來的飯菜,邁進了家門。
剛一進屋,趙大海那靈敏的鼻子就像嗅到獵物的獵犬一般,立刻捕捉到了空氣中瀰漫的誘人香味兒。
他眼睛一亮,滿臉驚喜地叫道:“喲呵,咱家這是哪裡來的好吃的?咋這麼香呢!”
此時,他們的寶貝兒子柱子正像一隻歡快的小狗似的,緊緊圍繞在趙豔蘭身邊,嘴裡不停地嚷嚷著:“媽媽,媽媽,我要吃肉肉,肉肉好香呀!”
張豔蘭被纏得沒辦法,只好寵溺地笑著,夾起一塊鮮嫩多汁的兔肉,輕輕地塞進兒子那張早已迫不及待張開的小嘴兒裡。
然後她手腳麻利地將飯菜一一擺在桌上,準備一家人吃午飯。
“哎呀,你可別問啦!今天我帶著柱子在門口眼巴巴地等著你回來,突然就聞到一股香噴噴的肉味兒。你這寶貝兒子呀,那叫一個饞吶!口水都流成河了,拉著我的衣角死活不肯走。我實在拗不過他,心裡琢磨著,咱家裡還有倆白麵饅頭,要不就拿去跟人家換換吧。畢竟我這廚藝嘛,你也是知道的,真不咋樣。而且柱子現在年紀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能讓他多吃點兒好的,哪怕拿個饅頭去換,也不算虧呀!”
張豔蘭一邊擺放碗筷,一邊絮絮叨叨地向丈夫解釋道。
趙大海聽了妻子這番話,不禁會心一笑,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他太瞭解自己的媳婦了,想當年張豔蘭可是文工團裡出了名的臺柱子,唱起歌來宛如黃鶯出谷,跳起舞來好似彩蝶翩飛。
可要論起做飯炒菜,那可真是擀麵杖吹火——一竅不通!
他倆結婚好幾年才有了柱子,那真得是當眼珠子的疼著。這兒子鬧得要吃肉,估計她當媽的也擋不住。
“嗯,那這饅頭咋又拿回來了?還有誰家的肉,味道可真香!”趙大海疑惑的問。
張豔蘭拿著一個饅頭塞進了兒子的手裡讓他吃著,然後才說道:“最裡面新來的顧連長家,你別說,人家顧連長媳婦兒不僅人美心善,那廚藝真的不是一般的好。這不是帶著柱子去換,人家不僅沒要饅頭,還催我趕緊帶孩子回來吃別涼了不好吃了。我就尋思著下午還碗的時候看拿點兒什麼過去。”
趙大海聽了,摸著下巴沉思片刻後說:“這顧連長一家初來乍到,咱們得多照應些。他家要是缺啥,咱們給送點過去。反正你自己看,這家屬院你也沒個能聊的來的,要是這顧連長家的嫂子性格合得來,你就跟人家好好處,也有個伴兒。”
張豔蘭點頭稱是,“我知道,倒也不是我貪小便宜,就沖人家大大方方給咱柱子肉吃,那就不是個難相處的人。”
中午趙大海和張豔蘭也一人吃了一小塊兒兔肉,那滋味兒真的是沒的挑。兩人一吃就知道調料肯定下的不少,這真材實料想難吃也不可能啊!
午後,張豔蘭精心挑選了幾個自家婆婆醃製的鹹鴨蛋,用布包好,帶上洗乾淨的碗朝著顧連長家走去。
她婆婆兩個月前來探親,給她醃製了不少小菜和鹹鴨蛋,這會兒正是吃的時候。
“妹子,我來還碗了。”張豔蘭在季婉家大門口喊到。
季婉本來在家裡休息,看到她來,熱情地把人迎進了院子裡。
“嫂子快屋裡坐,這碗也不用著急還,家裡有用的呢。”
張豔蘭走進顧家,看著生機勃勃的菜地還有乾淨的院子,以及那高高的院牆若有所思。
她聽到季婉的說話後,笑著說:“這話說的,用不用我也得趕緊還回來,順道過來看看你。這你剛搬來,大家也不熟悉,我正好閒的沒事來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