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擦黑,季家那扇厚重的大門被撞得哐哐直響。
“季保山、趙菊花,你們兩個給我滾出來!打了人居然還敢躲起來當縮頭烏龜,有種就給我出來面對!”門外傳來一個男人憤怒的咆哮聲。
這個男人名叫趙鐵柱,是村子裡負責放牛的。
他今天下工回到家中時,卻發現自己的媳婦正頭髮散亂地躺在炕上,雙眼紅腫不堪,顯然是剛剛哭過一場。
一見到趙鐵柱回來了,他的媳婦頓時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哇啦哇啦地哭天抹淚起來,一邊哭一邊向趙鐵柱訴說著傍晚發生的事情。
聽完媳婦的講述,趙鐵柱氣得火冒三丈,二話不說便直奔季家而來,想要找季保山和趙菊花討個說法。
“季保山,你這個沒用的孬種,趕緊給老子滾出來!別以為躲在家裡就能逃避責任!”趙鐵柱站在季家門口,扯著嗓子大聲叫嚷道。
“趙菊花,你也給老子出來!居然敢欺負人欺負到我們鄰居頭上來了,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趙鐵柱越說越氣,額頭上青筋暴起。
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聽得“嘩啦”一聲,季家的大門突然開啟了,緊接著一盆洗鍋水迎面潑了過來,直接澆在了趙鐵柱的臉上。
“放你孃的狗屁!趙鐵柱,你個膽小如鼠的慫包,有本事你就衝老孃來啊!沒錯,我就是打了你家那個王二丫,誰讓她嘴巴那麼賤?下次再敢亂說話,老孃非把她的嘴給撕爛不可!”
趙菊花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從門內走了出來,對著趙鐵柱破口大罵。
隨後,季保山和季婉也走出了院子站在門邊。
趙鐵柱被這盆水潑得愣了神,半晌才反應過來,怒吼道:“你還有理了?俺們家二丫不過是說了幾句閒話,你就動手打人?”
趙菊花冷哼一聲:“她說的那是人話嗎?分明是汙衊,俺家婉婉只是營養不良,她咋說的?說我們得了絕症。還說顧家肯定要退婚?這是閒話嗎?”
兩人互不相讓,爭吵聲越來越大。
鄰居們紛紛從各自家中衝了出來,而村裡其他人聽到動靜後,也像潮水一般湧向了季家所在之處。
眨眼之間,季家門前已經擠滿了人,裡三層外三層,簡直是水洩不通。
不多時,村長便氣喘吁吁地趕到了現場。他一路小跑過來,額頭上還掛著幾顆晶瑩的汗珠。
“都別吵了!”村長一聲怒吼,如同平地驚雷般響徹整個院子。
眾人瞬間安靜下來,齊齊將目光投向了村長。
此時,趙菊花瞥見村長到來,臉上的表情明顯一愣,似乎沒有料到村長會這麼快出現。
而季保山則毫不猶豫地向前邁了一步,用身體擋住了身後的妻子。
“大晚上的,這到底是咋回事?”季守山先是瞪了一眼季保山,隨後又轉頭看向趙鐵柱,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
一直在後面躲躲藏藏的王二丫見村長來了,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委屈,哇地一聲大哭起來,邊哭邊踉踉蹌蹌地走到前面說道:“村長啊,您可一定要給俺們做主啊!趙菊花和季保山他倆仗勢欺人,竟然想要打死我呀!”
季守山聽她這般哭訴,心頭的怒火騰地一下就冒了起來。
但他還是強壓著火氣問道:“別哭哭啼啼的,有啥事就直說!他們家究竟怎麼個仗勢欺人的法子,你給我說清楚,只要情況屬實,我絕不會偏袒任何人!”
村長話音剛落,王二丫抽噎的聲音頓時小了許多,只見她抬起頭,用手指著趙菊花,斷斷續續地說道:“她......她二話不說上來就打我......”
“你放屁……”趙菊花聽到王二丫的汙衊,立馬想衝出來。
季保山這會兒知道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