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誰當攻誰就得服軟。我不當攻都一直在她面前服軟。我要是當攻了,那我不得軟成一片汪洋大海了嗎?
我搖搖頭,「我不要,我還是當受好了。當受各種被人疼愛,完事還帶清洗和寵溺,醒來還有餵到嘴邊的精美早餐。」
易溪指著衛生間的方向一直笑,笑夠了停下來,整理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拖著又長又綿柔的傲嬌調,「那我今天是受了,我要享受你的清洗服務和寵溺。」
我哼唧唧地從床上爬起來,在衛生間擰了一條溫熱的濕毛巾出來,上床就直接擱易溪臉上去了。
易溪也不翻下來,長腿蹬了我膝蓋一腳,我就笑嘻嘻地替她拿下來了。
我掀開她的睡裙給她擦大腿根,易溪一副矜貴又優雅的姿態平躺著,她看向屋裡的小飄窗,突然問我,「你下學期實習的時候,我們要搬出去住嗎?」
我想留下來和我爸一塊兒住啊!這是我心裡話,要不然就是別搬得太遠。
我瞥著易溪,「那你想搬到哪去?」
「我以為你會捨不得蘇澤。」
可不是嘛!
我將毛巾翻了個面,用仍舊溫熱的一邊貼著她的面板,「那你別這麼說,好像我沒斷奶似的。」
「我念大學就住在這裡了,然後小新的中學和大學也在這裡唸的。你們馬上都畢業了,我覺得是時候換個新住處了。換個合適的住處。小新應該有自己的獨立空間,我們也應該有。」
說起這個獨立空間,易新今年也加了不少夜班,有時候在工作室,有時候在公司,兩邊都有供她休息的「獨立空間」,她幾乎也沒怎麼回來睡過覺。
所以,「她還需要獨立空間嗎?」
「她當然需要了。」易溪瞄我一眼,「即便她不需要,我們也需要的。」
我跳下床去,「那你到底想搬哪去?」
「公司附近有我的公寓。」
我嘆了一口氣。廠長笑話我,「像你這樣捧著筆記本得記到什麼時候去?還不如直接問我這個過來人。」
經理告訴我,為了讓我更好的熟悉產品,我得下工廠裡待半個月。我也不懷疑,但慣性使然,我還是問了別的業務。別的業務私下回復我,他們都在工廠待過一陣子。然後我就認命了。我每天準時準點地坐著公司的車,去工廠報導。公司每天都有業務員要下到廠裡去看自己的貨,我就跟著他們一塊兒去。
開始的時候,我只是拿著一個筆記本蹲在流水線旁邊做記錄,然後廠長發現了我,之前不是一起喝酒了嗎?他還記得我,當然肯定也有點易叔叔的關係成分在裡面。他看見我蹲在地上做筆記,就笑話我太「學生氣」。
我覺得他笑話我別的可以,但笑話我太「學生氣」,我就不服了。我哪有那麼學生氣,我都工作很久了。我想他可能是笑話我認真做筆記的樣子。像他們這種酒桌上見訂單的人,都不太看好我們拿筆頭的人。我覺得自己不拿筆頭也挺有社會習氣的,所以當他笑話我的時候,我故意擼起了袖子,「那咱整一個?」
「整就整,你小姑娘可別後悔!」他比我還興奮,袖子都擼到肩頭上面了。
我報到了半個月,他就和我喝過三回酒,每一回我都把他整趴下。他挺不服氣的,約好我下第一個單子的時候,還要和我再整一次。每一筆訂單完成的時候,業務都要來工廠驗一下自己的大貨,我第一個單子也是他促成的,是個內貿單。
其實不是我酒量好,只是我比較不老實,事前含了解酒片,喝的過程中,趁他醉了,又是喝一半吐一半。我看他本來也沒和我計較的意思,這裡面肯定有易叔叔的作用,另外一方面就是沒想到我這麼「奸詐」。也是了,在他眼裡我連校門都沒邁出去,可不就是屁點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