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說過,侍寢過後要快點洗浴,不然那地方要是幹了,腥味重不說,還不容易清洗。
女兒家臉皮薄,這種事情竇湄不會叫侍女來動手,自己到屏風後面去清理了。
她對男女之間的情*事半點期待都沒有,甚至有一份的厭惡。是對那個漸漸衰老軀體的厭惡,蒼白的頭髮還有淡淡斑痕的軀體,這一切都是叫她感到噁心。
她垂下了眼,又把心口的噁心給逼下去。對於嬪御來說,從來只有聖人嫌棄她們,沒有嬪御嫌棄聖人老邁的,她進了掖庭,恐怕也沒有什麼機會能出去了。既然做了這個嬪御,她也只能認了。
清洗完,上了榻歇息。
被折騰的渾身痠痛,竇湄也一下子進入睡夢中。
夢中她站在一眾開的如火如荼的鮮豔石榴花中,踮起腳尖她望去遍山遍野的全都是石榴花,就是她的身上穿著的也是石榴裙。
她奔跑起來,在這石榴樹林子中,樹枝勾走了她髮間的髮簪,髮髻散了一半。那些鮮豔的紅色在眼前略過,可是不管她怎麼跑,依舊跑不出去。她停下來茫然四顧。見著一抹緋色袍袖在一眾的石榴花中搖曳。
她望過去,只見到少年白皙的容顏被石榴襯托的更加的俊美。他俯下身來,鼻息就在她的耳畔。
“才人這麼膽小,可不好。”
她氣息立刻就絮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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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各位親王還有國公大臣上朝拜舞的日子,蕭珩這日旦日時分起身,讓宮人為他穿上親王的朝服,頭上已經綰好髮髻,帶上遠遊三梁冠,犀角簪導穿過冠帽。一切準備好後,用完些許的朝食,就起身而去。
親王的儀仗早已經準備好,就等這個大王啟程,而此時千秋殿迎來一個嬌客:襄陽公主。
襄陽公主和六兄是相處慣了的,她和同母所生的兩個兄長都不熟,唯獨和這個一同被帶在耶耶身邊的兄長要好。
蘇壽善就見著這位小公主來堵門,心裡可是苦的和吃了一嘴的黃連,苦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他知道貴主和自家大王兄妹情深,可是要是耽誤了時辰這可怎麼是好。
“阿兄,”襄陽公主委委屈屈的喊了一聲。
“阿猗,阿兄去去就回。”蕭珩愛憐的揉揉妹妹的頭,“今日阿猗先去書房?”
書房一向是小公主喜歡去的地方,最近又多了一個合她胃口的竇才人,自然更加樂意去了。
誰知小公主皺了一下鼻頭,“竇才人今日又不上值……”
蕭珩楞了一楞,嘆了一口氣。
“要是有人能陪著阿猗就好了。”蕭珩說完,眼裡似有失落的神色。
今日的朝會格外熱鬧,親王們的儀仗自然不必說,三品以上紫袍綠綬,那陣仗也是大的很。
蕭珩是先皇后所出的嫡皇子,而且又被聖人親自養在身側。他在那裡一站,其他的皇子親王總是要對他讓上幾分。
“六郎。”一個同樣著親王服色的男子而來,見到蕭珩打招呼道。
蕭珩望見來人,笑了起來,“十二叔。”此人便是皇帝是十二弟燕王。
“六郎,這幾日都不見到你啊。”燕王笑道。
“這幾日都在弘文館讀書。”蕭珩答道。
“你好學呢。”燕王感嘆道,突然想起東宮太子,他聽說皇太子最近有幾分不是樣子,東宮的婦人又比以前多了,而且還不知道從哪裡尋來一個婦人和太子是常常廝纏在一處。
做叔叔的也不會管侄子的房內事,不過事情鬧得他都知道了,那可就不太好辦了。
“兒這點哪裡算是好學呢。”蕭珩那雙眼上蒙上一層溫潤的光芒,他面容本來就長得秀美,嘴角一笑雙眼彎彎更是叫人心生好感。
燕王笑了,對了,要論好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