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點汗水,臉上更沒有一絲疲憊之意。
江少珨也是一身白衣,衣冠楚楚,不見分毫頹勢,哪裡有被“重創”過的影子?
可見當初江少珨不過為了迷惑雲昊,演了一齣戲而已,明裡閉門不出,暗地聯絡沐州謀求聯盟,聰明人何須明言?沐遠自是一看就透。
“哈哈,”沐遠大笑棄劍,“江師兄好將才!你我聯手,何愁安天下?”
“師弟謬讚,”江少珨也丟刀,“如此,江家唯主上馬首是瞻!”
木梓沅最擔心的事情還是來了,老夫人真的重傷不治,嚥氣了。
向來乾旱的甘州竟然下起了雨,裹挾著冰雹的冷雨,打在頭上身上,格外的難受,但是木梓沅一刻也不想停下來,她要逃,逃得遠遠地。
當日見過老夫人慘狀的人已盡數被雲昊殺光了,只剩木梓沅一人,他每次喝酒都要藉機殺人,今天他又喝得酩酊大醉。
然而一陣旋風颳過,木梓沅的身體被一股大力卷在泥土裡。
她拼力起身,卻動彈不了分毫。
一雙大掌死死的按在她的肩膀上,將她的臉壓向泥水裡,對上雲昊赤紅的眼,暴怒的臉,她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壓制了,她怕,他是惡魔,他會殺人。
“求,求,主上,饒命。”木梓沅的臉擦著地面,泥水粘的她滿頭滿臉,狼狽至極,但是她此刻無暇顧及。她只是把自己的身體儘量低一點,再低一點,低到塵埃裡。
“你還想活?”雲昊的聲音冷硬如從地獄判官。
“想,屬下,想活,屬下甘願為主上當牛做馬,肝腦塗地……”木梓沅恨不得把這輩子聽到的最卑微的話都講一遍,只為打消這個惡魔的殺意。
“當牛做馬?”
“肝腦塗地?”
雲昊重複著木梓沅的話,風雨很大,冰雹砸人,但是雲昊毫無知覺的,他似是在思考什麼叫“當牛做馬”,什麼又是“肝腦塗地”。
雨水沖刷著地面,也沖刷了木梓沅臉上的泥土,豔麗的眉眼,雪白的肌膚,以及被雨水打溼緊貼著身形的衣物勾勒出來的曲線,……
木梓沅感覺到,雲昊的眼神不動了,悄悄抬眼一看,一種不祥的預感,讓她憑空打了個寒顫,她使出全身力氣抬腿奮力一擊。
雲昊一躲,木梓沅這一腳還踢到了雲昊的下巴,踢破了他的嘴角,卻也被他抓住了腳腕,而云昊因為疼痛收回了些許意識,反而玩味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腥甜的血腥味兒刺激著雲昊的神經,他惡狠狠的盯著木梓沅,下一刻如惡狼一樣撲向木梓沅……
彥廷一行人也被大雨阻隔在山上,雲州有座很小的山,名不見經傳,原名早已不可考。但是山上有座廟,香火鼎盛,燒香還願的人很多,廟名積香,所以這座山就被稱為吉祥山。
琬娘以前就聽說過這座廟的傳說,據說在這座廟裡許願很是靈驗,如今夫妻團聚,彥廷又當上了王爺,頗有些造化弄人的感覺,離得又不遠,自然想去拜拜。
即已在雲州地界,安全自然不用想太多,彥廷也想多陪陪妻兒,但凡他們母子所求,自然沒有不應的,遂帶了琬娘母子,並幾個幽冥衛,輕車簡從,就當是遊玩了。
上了香也許了願,捐了功德,下山途中卻遇到大雨。
雲州這個季節下雨可是不多,琬兒和彥平常年躲避戰禍舟車勞頓,身體病弱,受不得雨,彥廷等人找了個山間草屋躲雨。
荒村茅舍,裝不下些許人,彥廷吩咐幽冥衛在外警戒,自己帶著琬娘母子進了草屋,不想裡面竟然有人捷足先登了。
出門在外,對方又是出家人打扮,彥廷並沒在意,只是找了個角落坐下來。
不想,這個道士看見一家三口,卻兩眼放光,顫巍巍上前來見,“貧道觀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