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這時候,臉上都帶起了笑容。
牛奔進門後,身上酒氣味衝的一些人掩了掩鼻子。
他自己卻渾然不覺,對牛繼宗行了禮後,喚了聲:“爹。”
門口處的老管家擔憂的看向面無表情的牛繼宗,唯恐發作。
卻不想,牛繼宗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應了聲。
老管家見狀,心裡海松了口氣……
倒是一旁處,一個眉眼長的和牛繼宗有些相像,但身材單薄許多的中年人,面色不渝道:“奔哥兒,你如今愈發出息了,讓滿堂的長輩都等著你?
還有,看看你這身模樣,滿身酒氣,衣衫不整,面上也亂七八糟的,成何體統?
你需記得,在外面要維護好我鎮國公府的體面!”
老管家見之,面色一黑。
此人是牛繼宗胞弟,名喚牛震。
看起來和牛繼宗有三分相像,亦是濃眉大眼。
只是面色有些青白髮虛……
此刻雖是一臉威嚴,但實際上,都中將門誰不知此人就是個浪蕩公子哥兒。
只因,比牛繼宗小十來歲,出生後沒一年國公夫人就去了。
沒二年,國公爺也戰歿在沙場了。
所以,牛震是牛繼宗一手帶大的,兄弟相依為命,難免寵溺幾分。
後來牛繼宗又常年在九邊隨軍作戰,直到牛震二十來歲了才回到都中。
這個時候,牛震已經徹底長歪了……
大錯犯不上,但吊兒郎當的歪心思不少。
這麼一個大人,還和親侄兒牛奔不大對付。
也不知道他心裡是不是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老管家心裡暗自揣摩著。
兄終弟及這種事,在公候門第裡,簡直算不得新鮮事……
當然,這種想法,應該只有牛震自己才敢想。
他自我感覺太過良好……
牛奔念在牛震為牛繼宗親弟,且志大才疏毫無威脅的份上,總讓他三分,不予理會。
再者今日畢竟是他自己理虧,所以牛奔微微躬身道:“二叔教訓的是,是侄兒的不該。”
牛震聞言得意,還想再說什麼,卻聽牛繼宗沉聲道:“都入席吧。”
牛震面色一滯,悄悄看了面無表情的牛繼宗一眼後,不敢再多言。
武勳將門,用餐也如軍營。
不過今日畢竟是送別宴,氣氛沒那麼肅穆。
有人大碗喝酒,有人大塊吃肉。
當然,珍饈佳餚也不會缺少。
其間,灞上大營出身的一些勳貴大將,簡單的說了些送別話。
繼而就將話題轉到如何帶兵打仗上面。
都是極好的經驗之談,別說牛奔傾耳恭聽,有時連牛繼宗都讚許的點點頭,附和兩句。
只是這些經驗對牛繼宗、牛奔及灞上大營的將校而言,都是金玉良言,好似後世遊戲的通關攻略一般。
可對牛震而言,卻無趣之極。
挑了個話語間歇的空檔,他忽然問道:“奔哥兒,聽說賈環今兒在六和酒樓拍他那個玻璃方子。拍的怎麼樣啊?”
此言一出,鎮威堂上忽地一靜。
大部分人都露出了好奇之色。
賈環在都中向來有小財神的美名,點石成金的本事,不止文官羨慕,武勳將門也一樣驚豔嚮往。
誰會不喜歡銀子?
連牛繼宗都露出關心之色。
牛奔瞥了眼牛震,淡淡的道:“還不錯。”
在一起長大同生共死的兄弟面前,牛奔嬉笑怒罵皆隨心。
但在其他人面前,他的做派,從不會有損鎮國公府世子的威嚴和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