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卻是壞到透頂。”
張丹楓道:“怎麼壞法?”上官天野道:“比武之後,那劍客就拋棄了那個女子,怎樣說也不理她,讓她獨自到紫竹林中痛哭。”張丹楓道:“呀,這劍客真要不得,怎麼可以拋棄一個鐘情自己的人。”他可不知道那老頭所說的劍客便是他的師祖玄機逸士,大盜是上官天野自己,那女子則是前時在紫竹森中所見的那個老婆婆,姓蕭名喚韻蘭,上官天野書房中所供的那盆芝蘭,就是紀念她的。
但上官天野說的也有不盡不實之處,上官天野愛蕭韻蘭,玄機逸士可沒有愛她,他兩人性情不投也是事實,原因卻不是由於愛情上的糾紛。蕭韻蘭少時武功極高,人又美貌,因此她有一種奇怪的慾望,希望天下英雄都拜倒自己的石榴裙下。她並不歡喜上官天野,但卻因上官天野的追逐而感到滿足。玄機逸士就因為不歡喜她這種品性而疏遠她,她卻偏偏要去招惹玄機逸士。她這種需要“自我滿足”的慾望越來越強烈,竟希望兩名自負是“天下無敵”的人都為她而死,最少也要為她而作生死的決鬥,因此她有意無意地製造糾紛,促成兩人為她而決鬥。上官天野一意愛她,自然中計,玄機逸士本想避開,但被上官天野所迫,他又不願在上官天野面前,說蕭韻蘭的壞話,即揭破她的用心,因此變成了有苦難言,避無可避,這才有峨嵋山巔那三日三夜的比武。比武之後,玄機逸士只覺天下女人都是禍水,性情大變,對蕭韻蘭更不假辭色,乾脆就拒絕她再上門求見,避之有如蛇蠍。蕭韻蘭為了滿足她那一點虛榮之心反而理到兩個武林奇士都離她而去,自尊心更是受到極大的打擊,因此也就絕跡江湖。
張丹楓不知內裡情由,只是覺得一個人不應拋棄一個鐘情自己的人,就像雲蕾不應拋棄他一樣,故此順著上官天野的口氣,大罵那個劍客,兩人說話甚是投機,上官天野就留他在石室中住下,要他每日用內功自療,希望他經過幾日的靜養之後可以慢慢恢復記憶。
上官天野去後,張丹楓突然想起峨嵋比武的故事,好像自己以前曾聽人說過,但一再思索,卻又想不起來,只是隱隱覺得,在比武的兩人之中,有一個和自己大有關係。
上官天野所學甚廣,詩詞歌賦,亦曾涉獵,每日他都進書房與張丹楓傾談一番,兩人都自認“情痴”,說到傷心之處就抱頭大哭,說到快意之處又大笑一場,如此這般地鬧了幾日,張丹楓心頭的鬱結,有一個人可以訴說,漸漸渲洩,神智比初上山時清楚許多。這一日在書房中獨自思索,忽然記起是自己的師父約自己上山來拜會一個“魔頭”的,這“魔頭”是誰,名字一時還想不起來,正想去找上官天野,問他這山上可有什麼武功極厲害的“魔頭”,忽聽得上官天野在外面高聲說話,似乎正在對什麼大發脾氣。
張丹楓在書房中只聽得上官天野在外面罵道:“烏蒙夫,你還有膽來見我嗎?”一箇中年漢子的聲音說道:“自離師門無日或忘,師父所授的一指禪功夫,我日日練習,也沒有間斷過,求師父許我重列門牆。”上官天野道:“練這種最上乘的功夫,終生不許結婚,你卻有情慾之念,犯了你進門之時所發的大誓,我豈能再收留你。你學不到上乘功夫,比不上玄機逸士的弟子,我的麵皮豈非也要給你丟盡?”那漢子道:“今後我發誓不再動情,並願將功贖罪。”上官天野道:“你有什麼功?”那漢子道:“我已探得玄機逸士武功的奧秘。”上官天野道:“什麼奧秘,你說說看。”聲音雖很平淡,內心卻是激動。那漢子道:“我和玄機逸士的門下在雁門關外已先見過一陣,他們也不見得比弟子強到哪裡,只是他們有一套極厲害的武功……”上官天野急道:“什麼武功,比得上我的一指禪功麼?”那漢子道:“這武功和一指禪不是同一路數,他們有一套兩人合便的劍法,雙劍合璧,厲害無比!”上官天野“噫”了一聲,道:“什麼,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