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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我什麼都看不到,只聽到岸上雜亂的腳步聲呼救聲。奇怪的是並沒有上次溺水時的那種窒息,湖水的涼意反倒讓我灼熱的心漸漸平靜下來。我不由自主地握緊了琉璃佩,跟著手心一震,似乎有種力量將我迅速拖向湖底。西湖水深不過幾米,我卻不停地在向下滑落。

恍惚中彷彿有人在輕拍我的肩頭:“姑娘,姑娘醒醒。”

我覺得好累,好想再睡一會兒,扭過頭厭惡地皺了皺眉。當那個聲音再次響起時,我終於有些清醒了,猛地回過頭睜開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奶孃!”我握住了奶孃的手,心裡一陣狂喜。

她看上去似乎蒼老了許多,臉上原本總是笑嘻嘻地的神色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奈的滄桑感。見到她一臉的迷茫,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容貌已經改變,她又怎麼肯能認出我。心裡生起一種相見不相識的感覺,眼淚無聲地湧了出來。

她嘆了口氣,輕撫我的頭髮:“可憐的孩子,定是和家人失散了。半年前,也有人這般叫我,如今……”她別過頭,拿袖子遮住臉,竟然已經泣不成聲。

這麼說,我離開已有半年了。我擦了擦眼淚,坐起身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奶孃也已平靜下來,愛憐地拉著我的手道:“這兒是德興堂的後院。今早楚大夫出診的時候,見你全身溼漉漉地倒在岸邊,便將你救了回來。你是哪裡人?叫什麼名字?有沒有親人了?”

對了,楚玄曾說會在德興堂坐診。可是為什麼楚玄沒有認出我?難道因為這次是身體穿,他的特異功能在我身上不管用了?這樣也好,原本那個“韋小寶”身上揹負了太多的秘密和危險,現在大家都不認識我反而更安全些。

想起德興堂是沐雨軒的分舵,我有些不自在起來,支支吾吾地道:“我只記得自己落了水,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我的名字叫……”突然發覺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難道說自己的名字叫滾小爬?瞥見奶孃懇切真誠的眼睛,心裡一熱,脫口而出道,“我的名字叫小寶。”

奶孃的微笑頓時僵在臉上,眼淚流露出悲傷、感慨、無奈、心酸的複雜神色:“我那死去的小姐也叫小寶,她若是還活著,認識你不知有多開心……”她猛地吸了口氣,止住了幾欲掉下的眼淚,“你既想不起以前的事,想必也無處可去。你要是不嫌棄,就留在這兒,跟著我幫忙打掃洗衣做飯,楚大夫那裡也正缺一個幫手。”

於是我用了同樣的名字,卻以一個全新的身份,留在了德興堂。我有些興奮,有些不安。興奮的是在生死線上走了一遭後,居然還能見到奶孃,尤其想到即將見面的楚玄,想起他那雙真誠的眼睛,我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不安的是不知會不會見到三少,他是不是已和文怡大婚了?如果再見面,讓我如何面對……

正文 傷感了!又見舊人了

免費的服務在任何時代都是最吸引人的。因為給窮人看病不收錢,德興堂成了杭州附近一帶最熱鬧的中藥鋪子。不僅是看病免費,甚至一些基本的藥材也可以賒賬。說是賒賬,實際上每逢端午、春節別的店鋪四處追賬的時候,德興堂卻從來不遣人追討舊賬。尤其是有楚玄這樣的名醫加入後,德興堂的門檻都快被踏平了。

每日天還沒亮,門口就排起了長隊,有許多都是從周邊甚或外省慕名趕來的。面對病人們無助期待的目光,德興堂的大夫們不得不從清晨一直工作到深夜。午飯和晚飯並做一頓是常事,有時候忙得一整天連水都顧不上喝。

德興堂對病人大方,內部卻很節儉。整個德興堂連個丫鬟都沒有,只有奶孃一人負責打掃、洗衣、煮食,根本忙不過來。因此我的到來令她很高興,端茶送水、打掃房間這些差事也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了我頭上。

開啟楚玄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