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巾的漢子主動與許老二搭話。
“兄弟你是第一次看這表演吧。”
男人五官濃重,鼻樑高挺,看起來有三四十歲,但額頭上已經有撫不平的紋路,神色間飽經風霜,觀看節目時偶爾才會露出笑容。
“對的,”許老二熱切回應,有些探究地詢問,“兄臺怎麼稱呼?”
“叫我梁兄就好。”
那人只說了姓,像是突然有了談興,主動問道,“你可知這二鬼摔跤的來源?”
許老二搖搖頭,只道不知。
那人神色間便舒緩幾分,連略微弓著的背也挺起。
“相傳在大夏始皇帝剛剛一統天下的時候,國內根基不穩,西邊的匈奴便趁機進犯,勢如破竹,一直打到雁門城。
匈奴鐵騎踏過之處屍橫遍野,民不聊生,有一將軍蒙恬奉命抗禦,最初屢戰屢敗,死傷慘重,麾下兵眾見到匈奴便會喪失鬥志,意圖退縮。
蒙恬將軍想出奇招,令將士每人背一草人,手持盾牌和砍刀,敵軍騎兵降至只是彎腰砍他的馬蹄,彎腰時恰好草人直立,敵人馬刀砍在了草人上,而我軍砍傷馬匹,摔下了敵人,破解了敵人的騎兵陣。
見此計效果初出眾,蒙將軍大喜,一鼓作氣將敵人逼退雁門外,並且下令從此軍營中操練舉鼑、摔跤、背草人……
如此流傳至今,便成了二鬼摔跤。”
梁氏講話娓娓道來,不僅是許老二,連溫瑜都被內容吸引,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梁兄真是博聞多識,小弟佩服。”
許老二抱拳致謝,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梁兄也是心存疑惑。
“不知梁兄以何某生?得以通識古今。”
梁氏搖搖頭,指了指臺上已經結束的二鬼摔跤,“小道耳,兄臺不若先看下面的表演。”
見對方無意多說,許老二隻好作罷,只不過暗中跟溫瑜對視一眼,都覺得這梁氏有些莫名其妙。
接下來的表演有上杆、跳索,相撲,鬥雞,說渾話等等,各有特色,饒是在修真界見過更多精彩法術的溫瑜,也覺得有意思。
日頭漸漸偏移,來到正午,人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多,擁擠之下,汗如灑水,又悶又熱,溫瑜和許老二決定往後退至一片樹蔭之下,等著徐縣令的到來。
苦等良久,在廟裡敲響正午的鐘聲時,溫瑜終於看到徐縣令的身影登上露頭,他平舉雙手,示意臺下百姓安靜。
溫瑜凝神看去,模樣和氣質確實是徐縣令,與她所見並無區別。
難道他真的沒死?
溫瑜不由得懷疑,但是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聚起一抹靈氣注入雙眼。
!
視線裡,那徐縣令面色青紫,舌頭長吐,身後還揹著個古怪身影,一舉一動皆僵硬無比。
令溫瑜幾乎是立即想到了剛剛看到的二鬼摔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