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行的大嗓門留在谷內的人都聽到了,快速在心中掰算一下總共是多少兩,大概有數後,每個人看向山匪的視線已經開始放光。
這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一時間,又多了好些人說著“來幫忙”,參與進扒山匪屍體的任務中。
等到崔行衝到溫瑜面前,將銀票匆匆塞進溫瑜手裡,不等她開口說點什麼,轉身離開,去也匆匆。
還有銀子等著自己呢!
溫瑜好笑搖搖頭,繼續去找許老二商議撫卹的事情。
這兩場戰鬥大家都是被迫接受,又比較匆忙,能夠活下來就萬幸,沒想過其他的。
但依照說書人所說,這股山匪有幾百人,發現派出去的這幾十人不見了,定然會得從現在開始立下規矩,如果戰死,村裡會好好照顧他們的家人,並且給予一定補償優惠,以免在以後出現怯戰的情況。
許老二雖然把各項任務都分下去了,但他自己也忙得腳不沾地,收攏來的馬要處理掉,他們沒有人會騎馬,而且他們一個逃荒的隊伍,怎麼會擁有專供軍隊的駿馬。
如果有可靠的人可以選擇賣掉,但是他們沒有,貿然賣掉大機率會被敵人順藤摸瓜,一網打盡。
最好的辦法還是宰了吃肉。
對此許老二也是心在滴血,不過他相信銀子會有的,駿馬也會有的。
山匪的屍體不能一直在那兒擺著,還得找人挖個坑埋了,這裡距離雁門城不算太遠,火燒產生的濃煙必然會被發現。
找到合適不易被發現的地方埋屍,又是一項費力費時的活計。
等到杜老大把剩下的人接回來,得先安排人做好飯,大家心神和身體都緊繃這麼久,緊接著又處理戰場,基本上中午吃的東西都消化完了。
然後還得找人把山匪的甲冑運去洗洗,許老二還得想辦法,過兩天趕路時,如何將甲冑藏起來不被人發現,也是個正需解決的問題。
種種事務雖然繁瑣,卻正好激起許老二心中氣性,他不信自己會搞不定!
溫瑜終於找到忙成一團的許老二。
“許二叔,啊不對,景良”溫瑜說出來自己都覺得怪怪的,但迎著許老二坦然的眼神,還是繼續說下去,“我想和你說一下戰死村民的撫卹問題”
許老二正好也有事找溫瑜,兩人先就戰撫問題討論出一個暫時的章程後,許老二話題一轉。
“溫姑娘,你覺得這批山匪,真的是山匪嗎?”
雖然一直是以山匪稱呼他們,但無論是精良的武器,還是贊新少有劃痕的甲冑,以及令行禁止的紀律,都透露出與普通山匪的不同之處。
溫瑜從說書人那裡知道了部分訊息,回道,“不管是不是普通山匪,在我們這裡,他們只能是山匪。”
“其他的,我們都不知道!”
許老二懂了溫瑜的意思,點點頭,“沒錯,他們就是山匪。”
目前逃荒眾人的目標只是南下找到落腳點,無意參與這些複雜的陰謀,不管這群人是在謀劃什麼,逃荒眾人都能且只能當他們是山匪。
“你這邊還有多久處理完?”
溫瑜問許老二,她要儘快進城,如果許老二明天處理不完,她只能先一個人進城。
許老二神色一凜,“今天就能處理完!”
無事一身輕的溫瑜湊到人最多的地方——山匪屍體堆,這裡都是想著像崔行一樣扒出銀糧的人,但可惜,除了山匪頭子,其他人身上一文錢也沒有。
揹著的行囊裡也都是硬邦邦的餅子和幾塊肉乾,只吃得出鹹味。
溫瑜沒有擠進人群,而是在外圍看了幾眼,眼尖得發現站在人群外角落裡的陳大鐵。
他因為搬運屍體發力,肩膀上的傷口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