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主客房兩間次客房。
謝明澤推著褚厲到主廂房外時還有些懵:「就一間?」
厲四:「不是,還有兩間次廂房,是屬下六人住的,爺和夫人一間,要是有什麼問題,我們就在隔壁能立刻喚我們。」他說完發現夫人的表情有些怪,「夫人,可是這樣安排不妥?這已經是宗光寺最好的廂房了。」
謝明澤默默把視線轉過來:「不是,算了……就這樣吧。」他和褚厲又不是沒睡過,再說了,褚厲現在就一半殘廢也不可能做什麼,蓋著棉被純聊天而已,只是這兩天單獨住慣了,乍然又跟褚厲住一塊,讓他想起來自己……睡姿好像不太好。
褚厲也沉默了,顯然也想到那格外奔放的睡姿。
謝明澤將褚厲安頓好之後,就打算想個理由去前院找一找住持套套近乎,想得到念珠也不能直接要吧?人住持還不一定給他,所以得先瞧瞧怎麼給。
明天謝玉嬌就來了,至少得先摸清楚情況。
謝明澤換了一身衣服,走到褚厲面前輕聲道:「夫君,你坐了這麼久的馬車也該累了,你先歇一歇,我去前院給你祈福上柱香。」
褚厲望著謝明澤真誠而又誠懇的目光,腦海里只有兩個字:騙子。
他面上不顯,面對一個小騙子但同時又是救命恩人,他能怎麼辦?只能假裝不知。
謝明澤出來意外的順利,優哉遊哉晃到前院,他來的時候將銀票都帶上了,無論是一開始補償嫁妝換成的銀兩還是後來孫氏給的五萬兩,雖然在佛門之地這麼說不好,可有錢能使鬼推磨,同樣的……香油錢的多少,代表著住持對他的態度有多好。
一般香客只住在後院,所以謝明澤要穿過大半個宗光寺到前院的香火處,他沿著迴廊慢慢穿過拱門最後到了前院,尋到一個小沙彌,喚了過來,詢問住持在什麼地方讓他帶自己去,說是要捐一大筆香油錢。
小沙彌一聽立刻就帶著謝明澤朝著前院一處僻靜的院子去。
到了地方四周都是竹林,環繞成一圈,加上現在是六月份的天,很是悶熱,到了這裡一下就涼快下來,只是剛繞過拱門,還沒靠近院子一半,就遠遠瞧見迴廊的門前守著兩個帶刀的近衛。
謝明澤愣在那裡,顯然這會兒主持正在招待客人,他來的很不巧,而這個客人可能身份還不低。
小沙彌沒多想,繼續朝前走了兩步,突然有幾個同樣穿著打扮的帶刀近衛從天而降落在他們身前幾步外擋住他們的去路,刀鋒出鞘,唰的一聲:「住持有客人,這位香客還是去別處的好。」
謝明澤心裡在猜測這是誰這個節骨眼來宗光寺,卻不想找死,面無表情頜首,打算走人。
結果這時,大概是貴客已經和住持談完了,廂房裡的門開啟,從裡面走出來一個老和尚還有一個身著錦衣華服的俊朗男子,正壓低聲音和老和尚說著什麼,不經意抬眼,等對上謝明澤時,先是一愣,隨即眼底明顯有複雜的光浮掠而過:「弟婿?」
謝明澤:「…………」這該死的孽緣啊,怎麼到哪裡都能遇到太子?
早知道會在這麼遠的地方遇到太子,他剛剛就不回頭直接走人了,可這會兒遇到了,他垂下眼:「殿下。」
太子已經急匆匆走了過來,只等最後幾步的時候才慢下來,神色間都是複雜與悵然,看幾個近衛還拿刀威脅謝明澤,立刻一擺手:「都退下,這是九皇子妃。」
幾人連忙讓開,太子則是兩三步到了謝明澤面前。
大概是怕人聽到,聲音壓得低低的:「弟婿……你怎麼在這裡?」這麼問的時候,神色間又複雜又感慨。
謝明澤本來不想多想的,可這廝表情也太明顯了,彷彿在說:沒想到啊沒想到,弟婿你對孤竟是用情如此之深,為了見孤一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