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一邊死死盯住葉連翹的臉,狠命想從她臉上找出些缺陷來。
可是,葉連翹做的便是美容護膚的買賣,慣來拿自己和身邊人做活招牌,又怎會輕易被她捉住破綻?
面板嚜,白白滑滑的,透著一抹粉紅,瞧著便健康有活力,那天然的‘花’瓣‘唇’更是櫻紅潤澤。明明未施粉黛,瞧著卻偏生像山裡的紅果子一樣鮮‘豔’……真氣死人!
她猶不死心,目光鎖在葉連翹臉上不肯挪開。‘花’了老大工夫,終於給她瞧見一點端倪來。
咦,那眉骨上方是怎麼回事?顏‘色’倒與旁處無差,可仔細瞧,怎麼覺得有點凹凸不平似的?
那姑娘活似撿了寶,登時得意起來,指著葉連翹額角高聲道:“你又好到哪兒去?額頭上癩癩巴巴的,瞧著好惡心,也不知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毛’病!”
這話葉連翹聽著倒是無所謂。當初額上的疤痕那麼深,能醫治到輕易瞧不出的地步。她已經很滿意了,還不至於脆弱到因為旁人的一句話便心傷。
然而葉冬葵卻不幹了。
他最恨的便是有人拿他妹額上那塊疤說事兒。當即攥了拳,一步跨上前:“你再說一次我……”
“好了!”
這當口,趴在榻上久未出聲的衛策終於開了口。
葉連翹同那姑娘明裡暗裡地吵架,原本他是沒打算干涉的,一則姑娘家的事他一個男人不便‘插’手,二則,瞧見葉連翹同那姑娘立眉‘毛’,不知為何他心裡還有點小竊喜。但聽見那姑娘把話題扯到葉連翹的疤痕上頭,他也有點不痛快了,涼浸浸地粗聲道:“我乏了,你們走吧,把東西也都帶走。”
中年男人聽他語氣不善,心下便是一咯噔,趕忙賠笑道:“小‘女’平日裡被她娘給慣壞了,叫您瞧了笑話,您可千萬別往心裡去。也是我想得不周到,明知您受傷容易疲乏,還領著家人在這兒大呼小叫,讓您不自在了吧?那……我們這就走,明兒再來看……”
“明天也不許來。”
衛策將眉頭一鎖:“我早說過,我是捕快,緝拿行兇歹人乃是職責,很不需要你們千恩萬謝。如今你們舉家平安,至多不過受了些驚嚇,但我那三個因此丟了命的兄弟,卻再不能活過來。你們若真有感‘激’之意,倒不如去看看他們的家人有何需要,我哪有面目收你們的東西?拿走!”
隱隱有點發火的跡象了。
他一怒起來,那架勢是開不得玩笑的,葉連翹等人看得慣了,尚且不覺得如何,那中年男人卻是給這陣仗唬了個倒仰,竟是半句話也不敢多說,又覺有些丟臉,訕訕將桌上橫七豎八的數個禮盒抱起,慢吞吞退了出去。
行至‘門’口,那姑娘還回過頭來,依依不捨地再看了他一眼。
衛策他娘擔心自家兒子身上的傷,忙湊上前小心翼翼安撫了他兩句,叫他莫要置氣。衛策衝她擺了擺手,轉眼望向葉連翹:“你也威風夠了?”
葉連翹垂下眼皮撇撇嘴:“是她先招惹我的……”
衛策本就沒揣著要同她計較的心思,便把語氣放緩了些:“你們趕了半日的路,連口水都未曾喝過,想必也累了,你這就同冬葵回客棧安頓下,張羅些飯食吃。”
葉連翹點了下頭:“我本來就要走了。”
說著又將萬氏拉到一旁。
“我知道大娘擔心衛策哥的傷,定然想留在這裡照顧。白日裡倒還罷了,只是晚間,無論如何還是得回客棧歇息,養足‘精’神,才好將他照應得妥妥當當不是?那客棧離此地不遠,只怕您和安慶哥找不著路,回頭等過了申時,我和我哥來接你們,您要是不肯走,我可是會上手硬拽的!”
萬氏見了衛策,曉得他雖傷重卻無大礙,一顆心已然放下來大半,